“是么?”善无畏淡淡:“我倒是想知,你如何看待此事。”
“所谓生,所谓。”
疾风在他们耳畔掠过,吕仲明穿过云层,周围尽是白雾笼罩。
“生如茫茫长路,前行不止,而所谓,就是有所托。”
倏然间吕仲明冲了云层,万里晴朗夜空,前倏然一空。
“苦,正是存证的一分。”吕仲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证明你活着,能知‘苦’也就是生而为人的证明。”
“有苦,便该有乐,生之苦痛与快乐,一如二极,生生转,便在此间往复而生。有所托,有所求,便渐渐育,化来,成为有所失,或是有所得。是每个人必须的遭遇,尉迟敬德告诉我,他不想成仙,想与我相守人间一世,这就是他的。李靖想成家立业,不负平生所学,也正是他的。”
“那终究是他们的。”善无畏的中洋溢着笑意。
“我的。”吕仲明如是说:“便是寻找我的生涯,来到此,学习凡人的喜怒哀乐,并找到安立命之,此乃生之意义。”
云端一望无际,善无畏落下,站在云层上,缓缓踱步,脚下所过之,现一行白莲,吕仲明也幻化为人,朝着善无畏施礼。
“我想,佛陀让菩萨们去受世间之苦,或许也正因如此。”吕仲明嘴角略略上翘,答:“菩萨,这就得罪了。我要为守护我的,我的尉迟敬德,与菩萨证法。”
善无畏双手合十,面容笼着一层祥和的光,说:“请金鳞尊赐教。”
云层聚拢,吕仲明一拂袖,七星光下大地,砰砰砰砰数声,撞山,天摇地动,一地脉之气凝聚而成的龙咆哮着飞起,跃上云端!
善无畏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云层上赫然幻化,成为一片广袤无垠的莲之海!
城中,厅内灯火通明。
王世充的兵已经打到北邙山下了,人人忧心忡忡,已经没什么心情喝酒吃菜,奈何李密有令,不得不从。尉迟恭只坐着,若有所思地喝酒。
单雄信朝尉迟恭问:“仲明呢?”
“他有私事去办。”尉迟恭答。
单雄信了,说:“稍后派个人,将菜送过去。”
尉迟恭不语,忽然想起一事,又问:“大军都快到城下了,怎么还有闲情喝酒?”
单雄信叹了气,说:“蒲山公那日战败后,与大当家争吵了一通,今夜设宴赔罪,打算把话说开。敬德你不必担心。”
尉迟恭只得。
众人坐定,翟让带着数名随从内,李密便吩咐人上酒,一时间厅堂内气氛十分张,尉迟恭见翟让居然也没带多少人,如此托大,不由得暗自心惊。
“善大师怎么没来?”李密问。
翟让丝毫不掩饰,答:“他城去了。”
一语,厅内人等脸各异,尉迟恭观察祖君彦脸,见其喝酒时手臂微微发抖,必定已有埋伏,只是不知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