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且听大哥一言。”
“为将之人,打仗不是唯一的路。”翟让吁了长气,朝厅内众人:“大伙儿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当天下定下来后,想什么?”
“大哥觉得自己给不了你们这些,也带不了更远的路。”翟让认真:“王世充下正是用人之际,他许诺我,只要各位愿归顺,朝廷必定不会亏待弟兄们。在瓦岗当个元勋,去了洛,地位有增无减,又有天封赏,为何不去?”
徐世绩:“我们是可以降,降了官厚禄,封妻荫,大哥你呢?”
翟让笑笑:“大哥自然陪你们一同去。”
“那二当家呢?”倏然又有人问,发话之人正是祖君彦。
李密拿着杯的手不住发抖,翟让:“二弟还须在洛仓呆上一段时间。”
李密颤声:“与王世充议和的条件,是不是削我兵权,罢我官职?”
翟让一愕:“绝无此事,怎么会这么想?”
李密冷笑:“大哥,你要将瓦岗卖了,不问我,没有关系,可你有没有问过弟兄们的意思?”
翟让脸刹那就冷了下来,沉声:“怎么?不服我的决定?”
“是,不服。”李密反而镇定下来了,攥着酒杯,怒:“不仅我不服,弟兄们也不服!”
翟让怒吼:“大胆!”
那一声斥喝犹如炸雷,令所有人心一凛,翟让怒:“若不是当日我收留你来瓦岗,你何至于有今日?!这些时候,你逾发骄纵狂傲,简直已是无法无天,既打不过王世充,又不愿早谋后路,可是想将瓦岗断送在你手里?!”
“大当家!”祖君彦:“大当家万万不可这么说,多亏了二当家,我们才有今日的一席之地…”
翟让没料到连祖君彦都敢言撞,怒:“闭嘴!”
祖君彦被这么一喝,噤声不敢再言,李密红着眶:“大哥,我知你这些日,一直在猜疑我。可要不是今日瓦岗有这么一个地方,你拿什么去和王世充谈条件?!自从善无畏了瓦岗寨后,你就不再是从前的大哥了!怯懦,胆小…”
翟让沉声:“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不是那块料,我也不是!你可以拿弟兄们的命去拼,我不能!王世充已打过了北邙山,下一步就是兵临城下,再杀起来,势必血成河!就算打赢了,我们牺牲的是自己的兄弟,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就要解散瓦岗?!”李密攥着酒杯,朝翟让对着吼:“将多年来的心血双手奉上,给王世充?!”
翟让沉声:“弟兄们在哪里,哪里就是瓦岗。”
“我不服。”李密息着:“我不服!”
翟让无视了李密,朝厅上问:“有谁不服的?一同站来!”
没有人吭声,这或许是瓦岗成立以后最艰难的一次抉择,然而所有人都清楚,翟让的决定实际上是保全了所有人的命,这是下最好的一条路。
“没有人不服。”翟让:“待善先生归来,便接纳洛信使,派人前往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