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狂风怒号,终年无休,天寒地冻,飞雪白茫茫一片。黄河从壶铺天盖地而来,咆哮着冲过潼关一侧,驰一平川的秦晋之地。
尉迟恭坐在岸边,拿着一炭条,膝盖上垫着一张纸写家书,写写停停。
金鳞亮起,尉迟恭不予理会,然而光芒在黄昏中越来越盛,尉迟恭又写了一会,沉片刻,终于掏金鳞,幻化吕仲明面容。
吕仲明一脸无聊:“我发现你现在总是不接呼叫,嘛去了?”
尉迟恭笑:“想写信,不想见面,这样才能仔细想你。”
吕仲明沉默,注视尉迟恭,尉迟恭放下炭条,抱着一膝,就这么坐着,两人静静对视,各自都从对方的目光中读了对彼此的思念。尉迟恭里带着笑意,仿佛对吕仲明的喜就要呼之。
而吕仲明的中多多少少带着惆怅与不甘心。
“我…”吕仲明想了想,说:“对了,有要事。”
吕仲明把计划解释了一次,尉迟恭皱眉:“你撑得住?”
吕仲明:“可以,现在是冬天,天气非常冷,夜又是最冷的时候,上军令就要来了,只要黄河一封冻,就抓时间渡河。”
尉迟恭:“佛门的事怎么样了?”
吕仲明又说了正月十五论法一事,尉迟恭:“如果此战能胜,我上赶回来帮你。”
“你能帮得上什么忙。”吕仲明随:“赶打仗罢。”
尉迟恭笑了起来,端详吕仲明,吕仲明又:“吃饱了吗?待会什么去?”
尉迟恭:“撤了罢,休息预备力,待会继续想你。”
吕仲明本想撤去灵力,却又想多看几尉迟恭,尉迟恭看着他,又说:“昨天夜里想你想得爆了。”
吕仲明:“…”吕仲明把镜之术一撤,心脏通通地“爆了”是尉迟恭拿来调侃他的话,自从在瓦岗那一夜过后,尉迟恭便总是喜说憋不住所以爆了,继而看吕仲明满脸通红的模样。
吕仲明收摄心神,一气,躺下睡了,心里都是尉迟恭的影,不知他在黄河边过得怎么样了,一定很冷。那天他征时,自己居然也没给他准备御寒的衣。从两人一开始到现在,吕仲明就似乎从来没照顾过他,反而都是尉迟恭在照顾自己。
他裹着被,炉火映得一地通红,在思念中渐渐睡。他有时候想和尉迟恭赌气,在办完事后一走了之,气他一辈。如果自己走了,尉迟恭还会再找一个喜的人,过完余生么?
应当不会,他仿佛看见了尉迟恭独自过日,等他回来的模样。
他知尉迟恭喜自己,但总是有不甘心,自从两人认识,除了没上他那会,剩下的时间都是他在采取主动。然而不知不觉间,自己居然开始逐渐依赖他了。
这是吕仲明从来没想过的事——纵然是当年仲父麒麟来到人间,也未曾依赖过凡人,麒麟与吕布在一起,从来都是吕布对麒麟言听计从,他还记得吕布朝自己说过,自己这辈,遇见了麒麟,于是就被他收拾了。
为什么吕仲明居然会这么依赖一个凡人?
夜空中一上弦月,尉迟恭把龙鳞小心地收拾好,坐在岩石上发呆,秦琼过来:“都安排好了。”
尉迟恭:“早休息。”
秦琼唔了声,却没有离开,在尉迟恭边坐下,与他一同看着怒涛汹涌的黄河。
“仲明怎么说?”秦琼突然问:“能赢么?”
“他说不能赢,咱们就不打了么?”尉迟恭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