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佳,人也好!”李渊微笑,吕仲明什么都好说,唯独在吃上面,确实非常承李渊的情。又补充:“尤其是蒸馒,上汤秋葵,炒这几味,还有早上的清汤素面,简直就是天下一绝,再吃不到比这更好吃的东西了!”
“正是正是。”李渊也心生慨,笑:“魏师父自十七岁跟随家父,屈指一算,已过四十三载,昔年也吃过魏师父不少佳肴,他年轻时,自以团锦簇,味厚重,味珍馐为上,如今已逾耳顺之年,却是返璞归真,将厨艺的大境界化于一碗素面,一碟炒之中,实乃我望风莫及。”
吕仲明笑:“这就是之化境,天地杳阔,清风飘雨,诸艺繁杂,千变万化,到来,却又尽数归于这个‘一’里,想必陛下也渐渐地明白了。”
李渊又乐:“先祖似乎也这么说过,有句话是治大国…”
“…犹如烹小鲜。”吕仲明莞尔。
两人相视,李渊会心微笑。
吕仲明虽然一直与李渊不太熟,也没什么兴趣与他说太多话,每次觉双方都像是在互相利用,但偶尔这么聊聊,也有趣的,李渊像个狡猾而聪明的长者,知在什么时候装傻,什么时候显自己的聪明。
李渊又叹了气,说:“少时总想着有一天,若能安抚万民,我将如何如何,如今真的坐上了这个位置,却觉得举步维艰,如履薄冰,颇不容易。”
吕仲明知正事儿要来了,多半又是要讨自己一句预言,晋突厥盘踞不去,乃是李渊心大患,不待李渊询问,吕仲明便索开门见山:“陛下可是担心西北战况?”
李渊缓缓,吕仲明正要告诉他不必担心,却看见尉迟恭的目光,两人神一对,吕仲明便想起方才的约定。
“李靖将军仍守着黄河沿岸,不知突厥会何时再来。”李渊眉锁:“国师有何良计,可解并州之威?”
吕仲明喝了茶,看着李渊,不说话,空杯在桌上轻轻叩了叩,尉迟恭便过来,握着木勺柄,给他续上新茶。
“上兵伐谋,其次伐,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吕仲明:“陛下,自霍邑一路打来,是该换换打法了。”
李渊笑了起来,说:“魏征也这么说,依国师之见,派谁战合适?”
吕仲明没有回答,反问:“依陛下之见,派谁战合适?”
李渊沉不语,本以为像以往一般,吕仲明会在李建成与李世民之间选一个,不料吕仲明这时候,却没有再正面回答他。
吕仲明自然知李渊在想什么,若有可能的话,老想派李建成战,毕竟是晋是因为李建成丢掉的,着落在他上打回来,也是寻常。但李渊又怕万一派李建成战,再输一场,这太也不用继任了,还不如直接送给突厥来得快些。
派李建成,则能巩固太的地位,就是怕输。
派李世民,打赢的胜算更多了些,然而李世民再立下夺回晋的战功,要如何赏他?
李渊问别的话还好,譬如说并州何时用兵,抑或如何瓦解突厥攻势,吕仲明或许还不会想到这上面去,然而这么一问,就无异于告诉吕仲明:他还是属意李建成这个太的,或许这次前来,本是想请求吕仲明的帮助,奈何吕仲明并不想战。
正在这时,秦琼恰好就来了,门:“仲明,罗成让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