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生存发展的重要。战士们的作战勇气倒是被调动了不少,但是真的打起来,还是力不从心。因为独立营的装备比一二五团的更差。七十七军一撤,小小的众兴集自然独力难支,了一阵也往后撤。霍英山和彭伊枫都是打过大仗的,知一窝蜂撤退的后果,所以就在月亮岭和笋岗一带选了一块地形,火力接应一二五团。
一场陆安州保卫战下来,唐秋有几个没想到。军官腐败,军纪松弛,军心涣散,他过去就有所耳闻,但他没想到会差成这样。还有一,自卫团和民团的战斗力差他想到了,但是一击就溃,甚至投降日军,这一他也没想到。
唐秋在心里把这些人的祖宗都骂来了。怎么能连一民族责任心都没有呢?哪怕你多放两枪吓唬吓唬鬼,他也不至于追得这么快啊!狗日的甚至还投降了,还掉转枪打老!一旦老缓过气了,我先把你们这些败类灭掉再去打鬼。
还有一是唐秋更没有想到的,兜着把他们一二五团追了上百里路的,其实只有松冈联队参谋长原信少佐指挥的一个大队三百多号人,剩下的一千多人都是所谓的“皇协军”其中包括刚刚投降的孙大的自卫团。
祝可小心翼翼地问“团座,这伏击还打不打?”
唐秋半晌才回过来,问林用树“成建制的兵力还有多少?”
林用树回答说:“建制还有七个连,加上直属队,实际兵力六百人左右。”
唐秋说“前天晚上还是齐装满员十二个战斗连队一千七百人,转之间作鸟兽散,三之去二,这哪里还是队啊!难怪日本人推如此神速!我们这些当军官的,无颜见江东父老啊!”祝可察言观地说“团座,这也不能全怪我团,我看侯长官压儿就没打算保陆安州。蜀山那么重要的位置,让一二五团独力支撑,而他一个新式装备的新三师就在东边虚晃一枪,用兵…无啊!”林用树说“还有补充的兵,都是新三师淘汰下来的劣兵,枪一响就抱鼠窜。自卫团更是一群兵痞无赖烟鬼酒徒,有便是娘,要命不要脸。仗打成这样,不是我们不尽心啊!”唐秋说“上什么山走什么路,有多少人打多大的仗。打,就在月亮岭,决一死战!”
林用树说“团座,现在兵力悬殊过大,是不是…”
唐秋吼“再不打,还会悬殊更大,全他娘的投降了!传令,迅速占领龙岗和黄土岭,排以上军官全上一线,临阵脱逃,格杀勿论!”
祝可问“天茱山那边还用联系吗?”
唐秋说“算了,毕其功于一役。打好了,我耀武扬威驻天茱山;打不好,就把我埋在月亮岭。”
祝可说“团座有此决心,我等以死相随责无旁贷,但我还是劝团座不要意气用事。在月亮岭设伏固然有利,但队素养不济,一即溃,得不好,撒去了收不回来,仗又打成了夹生饭。更有甚者,还可能再受重创。”
唐秋说“那依你之见,这仗就不打了?就这么灰溜溜地逃到天茱山,让霍瘸笑掉大牙?”
祝可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张良尚能忍受下之辱,我等为图谋长远之计,暂且看他霍瘸一回脸又何妨?”
唐秋沉片刻把目光落在林用树的上“参谋长有何见啊?”
林用树左顾右盼说“祝团副言之有理。日军攻势凶猛,不如避敌锋芒,暂且退到天茱山,养蓄锐,再战不迟。”
唐秋明白了,一二五团这两个土生土长的军官都是抱着明哲保的心理,听起来振振有词,实际上还是畏敌如虎。这大约也是一二五团军官的普遍心理。唐秋冷冷一笑说“二位所忧不无理,但是话要看怎么说,一退再退,何时是个了?过了这个村,还不一定有那个店呢。请你们不要再犹豫了,这一仗我非打不可,不成功便成仁。国难当,一味逃跑,生不如死!传令——团指挥所上左前方地,营、连长即刻跑步到指挥所受命。”
祝、林二人见唐秋话说得重,不再持,领命而去。
于是就作了打的准备。
正在急署,一匹驴呼呼地着气奔了过来,一直奔到唐秋面前。来人翻下驴,唐秋不禁惊喜加,原来是彭伊枫带领天茱山游击支队赶到了。
十
沈轩辕赴任的路上历经坎坷。先是江淮防区收缩,安全没有了保障。接着是路破碎,无法行车。几个人扔掉汽车和军服,换上便装,选了一个废弃的砖窑埋好文件和金银细,只随带了一些银元,把电台拆散成三大块藏在行李里,徒步找路。在宿境内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集镇,去五十块银元,买了一架驴车。几个人又困又饿,敲开了一家关门的饭店,打算吃一顿饭上路。岂料饭吃完了,全都昏沉沉地睡死了,一觉醒来,不知在何。直到听到吆喝,看见了几张凶神恶煞般的嘴脸,这才知遇上盗,被剪径了。
关押他们的是一间农舍,门外悬一帜,白底红字,绣着一个斗大的“捻”字。这里显然已经不是集镇了。
盗中有一个刀疤脸,看样是个目,见他们醒来,便开始审问。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何等人,何营生。
沈轩辕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住了,懒得答理这些祸害,就闭着睛养神。这事情一般都是手下面对付。汪寅庚见包袱全都被打开了,枪支电台已经暴,就跟刀疤脸说了实话,说:“赶快把沈长官的绳解开,沈长官是国民政府委任的陆安州专员。”
刀疤脸起先不信,一看这一行有电台和枪支,也就半信半疑了,嘴里不不净骂骂咧咧,说“都是你们这些狗官,把国家搞成这个样,作威作福,只会欺压百姓,却睁睁地让鬼打来。什么xx政府专员,百无一用,杀了吃!”
汪寅庚气不过,就同刀疤脸对骂,说:“国家也是由人组成的,都像你这样杀人越货打家劫舍,这个国家能好吗?国难当,匹夫有责,可你倒好,还在这里剪径,连抗日政府的官员都给抢了!”汪寅庚的咳嗽这几天虽然好一了,但还是上气不接下气,讲一句一句,反而更显得义愤填膺。
刀疤脸说“妈拉个,老是走投无路才上山的,没听说上梁山一说吗?老百姓要不是没路走了,孙才愿意这提着脑袋的勾当。倒是你们这些狗官,吃香喝辣还卖国!”
汪寅庚说“听说你们盗谋财不害命,劫富不劫贫。现在你们抢也抢了,银元悉数归你,还不快快放人!”
刀疤脸眨眨睛说“那可不行,我谋财不害命是不假,但也得看是什么人。我怎么知你们这几个狗官不是冒充的呢,怎么才能证明你们不是汉呢?我虽然是土匪,但是汉还是要杀的。”
这时候沈轩辕说话了,仍然是不屑一顾的样,睁开双,谁也不看,只看窗外。沈轩辕的声音缓慢低沉,但是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殷绍发,你听明白了,抢劫政府官员,破坏抗日行动,死罪难逃!”
刀疤脸吃了一惊,斜着睛问“你是什么人?”
沈轩辕说“不是告诉你了吗?”
刀疤脸说“你真的是陆安州…专员?”
沈轩辕说“殷绍发,民国二十二年你潜逃被抓,想一想,最后是谁免你一死的?”
刀疤脸怔怔地看着沈轩辕,脸上肌突然一阵痉挛,失声叫“难,你是…沈长官?”
沈轩辕说“我早就听说江淮有个土匪叫殷绍发,打的旗号是谋财不害命,劫富不劫贫。很好,今天表现更好,说明你国之心未泯,尚可救药。今日得见本专员,你的土匪生涯就此结束,将功赎罪,既往不咎,跟我重返战场,抗日救国。”
刀疤脸蒙了,一动不动地看着沈轩辕。沈轩辕转过来,平静地,甚至有几分温和地看着他。刀疤脸突然吼了一声“来人哪!”然后自己弯下腰去,泪满面地给沈轩辕解开绳,解完之后,扑通一下,跪在沈轩辕的面前,声泪俱下“长官,我该死,我不知是您大驾光临…”
沈轩辕抚着被绳勒沟的手腕,脸上现了一丝苦笑说“唐僧取经,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好在一路收徒,腾云驾雾呼风唤雨。好,本专员造化不浅。”
刀疤脸说“那我就是猪八戒了。”
沈轩辕说“猪八戒也是忠臣啊!”就从这一天起,在江淮地区神鬼没了五个年的“新捻”就土崩瓦解了。据沈轩辕的意思,殷绍发选了六名怀绝技的弟兄,携带良武,跟随沈轩辕一行上路。其余三十余人由二当家的领,回到宿八卦寨潜藏待命。
次日,沈轩辕等人至大蜀山南侧,此时离陆安州只有不到三十里的路程了。让殷绍发派两个人跟随汪寅庚前往守军阵地接洽,没想到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日军大举攻陆安州,攻势难当,守军已经放弃第一防线,第二防线也岌岌可危。
沈轩辕闻言,半天无语。然后决定放弃陆路,隐蔽份,绕至陆安州东北方向,从苏家埠乘船火速潜。一行人不停蹄,远远看去,已经隐约看见苏家埠了,但此时也就听到了隆隆的炮声。到了苏家埠,正在四找船,没想到同日军的一特别分队遭遇上了。这鬼是乘汽车开的,似乎有很明确的目标,直扑沈轩辕一行。殷绍发等人跟鬼打开了巷战,汪寅庚和何中亮掩护沈轩辕夺路而走,逃上了小蜀山。
这一仗,又把队伍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