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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7/10)

没有昨夜同唐秋彻夜推心置腹的畅谈,唐秋对于“上峰”的企图听之任之,那就要大事了。



第一次登门畅谈之后,松冈对于夏侯舒城的印象更了,思来想去,觉得夏侯舒城这个人是很有利用价值的。

半个月后,松冈到江淮派遣军司令就粮征集和运送工作行述职,并将“亲善怀柔”设想向石原次郎作了汇报。石原次郎说“很好,征集粮是一项长久工作,要尽量依靠当地有名望的人,组成‘皇协政府’或者商贸机构。现在‘皇军’向西南推任务十分艰,兵力有限,你要确保陆安州稳定,不能给上级增加负担。”

松冈说“哈依。”

石原次郎又说“虽然武汉攻下了,但是长江南北两岸现在还有李宗仁、陈诚和薛岳指挥中国军队将近一百个师对‘皇军’行包围,在南昌和长沙等地,‘皇军’可能还要行几次较大规模的攻战。‘皇军’作战异常艰苦,对粮的需求也越来越大,因此征集工作必须加。尤其要注重通过‘怀柔’的手段获取,而不是武力的手段,不能把陆安州的老百姓到背一战的地步,不能后院失火帮倒忙。”

松冈说“哈依。”

返回陆安州之后,松冈又亲自来到古井坊,这次没有带临济,而是带来了最重的河田大尉和下士官荒木冈原。松冈在楼上同夏侯舒城纵横古今,河田大尉和荒木冈原就在下面的天井里消受古井坊的,倒也平和。

松冈说“夏侯先生,贵号是陆安州老号,夏侯家族在陆安州固。既然夏侯先生拥护‘皇军’的‘亲善怀柔’政策,为什么我们不能携手,为建立‘王乐土’事呢?无论如何,这对‘皇军’和陆安州的百姓,都不是坏事。”

夏侯舒城说“但不知松冈先生想让我什么事?我也不知我能什么事?”

松冈说“不知夏侯先生对大日本国的‘王乐土’政策是什么看法?”

夏侯舒城说“敝人乃商人,在商言商,对于政治知之甚少。不过,我还是想知,松冈先生所说的‘王乐土’,是不是就是南京那样的,视中国人为草芥,任意屠杀?”

松冈一怔说“完全是谣言,‘皇军’南京城的时候,中国人是列队迎‘皇军’去的。”

夏侯舒城说“我没有看见,但我听说自从日本军队血洗南京之后,半夜三更冤魂叫,大白天里鬼唱歌。这就是‘王乐土’?”

松冈脸极其难看地说“夏侯先生,对于没有亲看见的事情,我们都不好说三四。”

夏侯舒城冷冷一笑说“我没有亲见过,不等于松冈先生没有亲见过。”

松冈说“这个话题不谈了,本人今天来,是想请教夏侯先生对于当下陆安州状况之分析。”

夏侯舒城说“这恐怕就不是我这样的草民所能妄论的了。”

松冈说“朋友之间,换见解,也是情理之中。”

夏侯舒城说“这对于松冈先生有用吗?”

松冈说“自然,我想听听陆安州人的政见,这样有助于陆安州‘亲善怀柔’政策的合理形成。”

夏侯舒城说“谈不上什么政见,也用不着我等针砭时弊。不过既然松冈先生问起,倒也有。窃以为,一国之军事状况,是由一国之经济状况决定的,一国之经济状况,是由一国之政治状况决定的。我国政治状况实在是一把鼻涕,几千年封建专制,积弊如山。更令人切齿的是晚清政府,闭关锁国,夜郎自大,祸国殃民,真是一个坏透了的政府。西方列和贵国政府都在争先恐后地发展军备,船利炮洋枪洋炮,可是我们这个政府骄奢逸,居然把海军经费用于修建皇家林园。依在下之见,我们今天之所以落到这个地步,仍然是晚清政府埋下的祸。”

松冈平静地说“听夏侯先生如此慷慨激昂,可以看,夏侯先生是一个国者。”

夏侯舒城说“有国之心,无国之力。即便有菲薄之力,摊上这么一个哄哄的政府,也是报国无门。想来辛酸,不想也罢,好在酒坊仍在,醉生梦死,也是一人生。”

松冈说“夏侯先生能够看破世事,难能可贵。人生苦短,譬如朝,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夏侯舒城无语,半晌才长叹一声说“可是谁又甘心当亡国呢?松冈先生,恕我冒昧,设地地想想,如果是敝人带兵打到松冈的祖国,打到松冈先生的家门,不知松冈先生内心会是怎样的受?”

松冈正在微笑的脸倏然僵起来,目光沉地闪烁了一下,看着夏侯舒城。夏侯舒城坦然地说“我这样说话是不是让松冈先生不愉快了?但是请原谅,这是一个祖国遭到侵略的中国人说的心里话。”

松冈愠怒地看着夏侯舒城,竭力地克制着自己,终于愤懑地说“夏侯先生,你太过分了,很不友好!”夏侯舒城说“既然松冈先生今天是以个人份来看望朋友,那么我们朋友之间就应该说真话。如果我一味地说,松冈大佐,你们得对,你们来侵略我们的国家,是我们的荣幸,我们愿意接受你的侵略,你会相信这话是真心话吗?我可以以朋友的份提醒松冈先生,任何一个中国人向你说这样的话,你都不要相信他。如果他这样说了,你就要警惕他,他可能正在暗算你。”

松冈气咻咻地说“你这样推心置腹地提醒我,我又有什么依据相信你就不是在暗算我呢?”

夏侯舒城哈哈一笑说“松冈先生问得好!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并没有要求松冈先生相信我啊!如果现在不是行个人之间的谈话,如果我也是一个军人,那么我很难担保我们之间不会行战争。”

松冈的表情还是不自然,嘿嘿一笑说“夏侯先生坦无畏,有君之风,志士气度,佩服佩服。可是,假如夏侯先生真的是军人,那么我还要请教夏侯先生,仅以陆安州之逐鹿为例,夏侯先生认为这场战争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皇军’的‘亲善怀柔’政策是个什么样的前景?”

夏侯舒城略一沉,向松冈狡黠一笑说“松冈先生,你希望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松冈不假思索地说“我当然希望听真话。”

夏侯舒城说“那好,我斗胆说一句,敝人不迎你们的所谓的‘亲善怀柔’。我们这个民族虽然落后了,但是,我们站起来要靠我们自己,而不是日本人的所谓‘亲善怀柔’。我倒是很希望,等我们国家发展了,我们到贵国去推行我们中国人的‘亲善怀柔’。”

松冈的睛倏然闪过一寒光,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微笑,尽那笑容很僵。松冈说“站在一个国者的立场上,我理解夏侯先生。我只是想知,你对陆安州的‘亲善怀柔’工作是否满意?”

夏侯舒城说“谈不上有什么满意不满意,我只想告诉松冈先生,不你是‘王乐土’也好,‘亲善怀柔’也罢,你们在陆安州很难立足,尤其是长期立足,站不住脚啊。”

松冈“呼啦”一下站起来,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际,那里是挂战刀的地方。夏侯舒城笑笑,从嘴角取下雪茄,往痰盂里掸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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