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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7/10)

,跟老父山中耕织,茶淡饭也不枉清白一生啊…”在鲁南和淮北相继失陷的日里,老人每日坐在家圩吊桥旁的大柳树下,向南眺望,向东眺望,向西眺望…那一天终于被他盼来了,一戎装的儿而来,鞍下,给老父亲磕一个风满面地秉告老父,儿在曹营心在汉,图谋驱倭报国之长久大计,现倭寇已除,儿功勋卓著,特来向老父报喜…他心一惊一喜,双手拉起儿,声泪俱下“儿啊,你总算回来了,总算没有辜负老父养育之恩,你没有当汉,没有给鬼帮凶,你在抗日,在指挥千军万横扫倭寇啊…是不是啊我的儿?”

已是泣不成声,拉着老父的手说“是啊父亲,儿是在抗日啊,儿经百战杀得鬼丢盔卸甲。父亲您请放心吧,有儿在,鬼就不能在咱中国的土地上为所为。”

他说:“那就好啊那就好。起来儿,咱爷儿俩去宿走一遭,去淮河岸边遛一圈,为父的要让乡里乡亲们看看,我秀才的儿是英雄好汉,不是你们传说的那样去当了汉,我的儿是抗日驱倭的功臣,是国家栋梁城。你们这些长妇饶汉,你们嚼蛆粪就不怕齿生疮…”

朦胧中,老汉当真拉着儿走上了宿大街,走上了淮河岸边。淮河岸边风杨柳光明媚,一辣辣的太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河,莺飞草长,卉摇曳,百姓载歌载舞,街坊敲锣打鼓,孩们雀跃呼…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儿,那个驰骋沙场奔突驱倭的英雄…突然,老汉到自己的手被抓了,扭过去,他看见儿的脸苍白,正在这时,从远传来雷鸣般的呼啸,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汹涌而来。人们狂奔着呼喊着,打汉啊,别让汉跑了…他说:“儿你别怕,你是抗日的大英雄啊。”儿说:“父亲你快放手吧,他们就是要抓我啊。”他惊呆了,他说:“儿你不是抗日驱倭的大英雄?”儿说“快救救我吧,我是汉师长临济啊,父亲你要是不救我,他们抓住我会把我碎尸万段的啊…”老汉在大的惊悸中醒来,泪在满脸皱褶间爬行。

陆安州失陷之后不久,又有一伙人找到了家圩,说是临济当了陆安州的大官,来接老父到陆安州吃香喝辣的享清福。

老爷懵懵懂懂,不知这个大官是哪家的大官,来人就糊糊地说,朝廷不是一个朝廷,军队不是一个军队,老人家年近古稀,已经到了国事家事不问事的年纪,他呢!

老秀才居乡村,不知世事更替沧桑变化,再说儿数年未归,究竟是人是鬼心中无数,横下一条心想,哪里黄土都埋人,这把年纪了,还怕他个甚?去看看也好。好了,老父就享他两年清福;孬了,一撞死在儿面前,给他个收尸的机会。不能为国尽忠,就让他为老父尽孝吧。

哪想到来到了桃坞,竟是这样一副光景。一个大院,装了三十多人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叽叽喳喳,犹如市井。这日过得倒也有声有,烟酒糖茶自然不缺,隔三差五还有戏班前来犒劳。老少爷们吃酒品茶,谈古论今,三皇五帝,稗史轶闻。有人说话,心的那疑惑疙瘩也就暂时束之阁了。这里是莫谈国事的地方,大家说话谈笑风生,却都忌讳提到汉两个字,因此耳朵儿里煞是清静,再也没有人辱骂他秀才养不教父之过了。

在这里老爷睛里看到的是谦卑,耳朵里听到的是奉承。久而久之,也就心安理得了。以类聚,聚则更类,要知,在这个特殊的院里,他有着至无上的地位,尽他知这地位不那么光彩、不那么朗,但毕竟风光啊!

“皇协军”的军官来桃坞休假,多是冲着老婆孩来的。松冈联队驻屯陆安州之后,定了一个令“皇军”和“皇协军”均不满意的规矩,兔不吃窝边草,无论是日本兵还是“皇协军”一律不许在陆安州城内搞女人。这对于日本兵来说是个重大损失,对于“皇协军”来说更是一件不可忍受的事情。战中的男人对于女人有着神和的双重需求,生还的渴望和死亡的恐惧在女人的肚上都能得到短暂的缓解,女人的肚因此也就成了男人栖息的绝妙温床。在易或者雇佣似的兵役或曰匪役制度下,军人们理所当然地要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而在诸多利益中,搞女人则可以看成是一名列前茅的利益。这些军汉们比一般的男人更懂得女人的妙,女人不仅可以充饥,也可以取,还可以像罂粟那样让人暂时忘却人间的苦难。女人是粮,是泉,也是灵丹妙药。而松冈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居然不让大家搞女人,这比砸掉“皇协军”军官们的饭碗还要让他们伤心难受。好在有了个“归园”明明知松冈不怀好意,但是这话没法往明说,毕竟女人们来了,多少也是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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