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不要向派遣军长官报告,庐州有一个旅团…”
松冈手一摆说“杞人忧天!”
原信说“我们不能低估天茱山,那里有相当于五个团的兵力啊!从人数上讲,是‘皇军’的三倍。”
松冈说“从战斗力上讲,是‘皇军’的零三倍!再说,还有‘皇协军’呢。”
原信说“‘皇协军’一是战斗力差,二是容易倒戈。”
松冈说“饿虎即便投降,猎人也不会收留了。杀父之仇,杀妻之仇,杀之仇,谁也不会相信一夜之间烟消云散啊!”原信说“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打了这几年仗,抗日武装对于‘皇军’的战术和用兵心理都有心得。兵法云,善藏者,藏于九地之下;善动者,动于九天之上。天茱山地形复杂,神鬼没,我们万万不能大意。”
松冈不兴了,笑笑说“原信君,自从你晋升为中佐之后,作战经验确实有了很大提,我到指挥你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原信可怜地说“请原谅,原信失礼了。”
松冈脸一板说“他就是来攻打陆安州,我也要把小赤这好戏唱到底。来攻就攻吧,看看是他们的脑袋厉害还是‘皇军’的机关枪和迫击炮厉害!”
一九三九年八月二十日,天茱山抗日武装发起的小赤伏击战、松冈计划中的小赤反伏击战正式拉开序幕,这也意味着“老”酝酿了将近一年的“攥拳”计划正式启动。
仗打得很蹊跷。秋野以一个中队的兵力作为督战队,机关枪架在小赤两面七制上。
抗日武装的伏击队并没有真正预定伏击阵地,而是在东河东侧同犄角上的“皇协军”上了火。秋野判断是抗日武装发现了反伏击意图,请求转移,以避免被暗算。
但是松冈再一次错过了机会,命令秋野继续向南,正面迎敌,予敌重创之后直庐舒县城,继续粮征集工作。松冈就是要让天茱山抗日武装看看“皇军”的气派,就是撤退,也得撤得昂首。
当然,无论是南下还是北上,秋野大队都注定逃不脱被围歼的命运。因为“老”为他们准备的路,令人难以想象的漫长。
正当冯存满率领一个营在小赤同秋野大队捉迷藏的时候,彭伊枫接到了“老”的命令:拖住秋野大队,摆脱“皇协军”三团,围而不打,拖而不歼。
彭伊枫琢磨了半天,心里大致有了底。把情况跟霍英山通报了,霍英山想了一阵,一拍说“耶,这是个打大仗的架势啊,是不是要对陆安州下手啊?”
彭伊枫笑笑说“如果真是围打援的话,估计我们在前半截的战斗主要是围,那么我们就把这个围好吧。”
霍英山说“玩这个老排长有经验,老跟他玩游击战,把它成一个无底。”
当天夜里,何中亮策来到杜家老楼,让彭伊枫通知王凌霄立即到作战室,受领任务。彭伊枫惊讶地问“你是怎么认识王凌霄的?”何中亮说“不是我认识她,是一号认识她。”
彭伊枫这才恍然大悟,连拍自己的脑袋说“天啊,看看我这是什么脑,难怪连田红叶都敢骂我是猪脑。怎么就把这事忽视了呢?”
于是赶快通知王凌霄到作战室。
王凌霄已经睡了,得到急通知,就有些明白了。手忙脚地穿好衣服,到了作战室,何中亮给她敬了个礼,然后递给她一封信说,先把信看了,首长代的任务我述。
启信的时候,王凌霄的手抖动不止。
红豆:
在分别的这些年里,我觉我们其实每时每刻都在倾诉谈,见了面也许什么都不用说了。打完这一仗,我们就到云舒庄园去,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委屈你了,再也不会让你误解了。
又及:立即跟何中亮同志发,重要的工作在等着你。
看完信,王凌霄抬起来,泪婆娑,问何中亮“他在哪里?”
何中亮说“他在陆安州城里。”
王凌霄说“请带我去,我要跟他在一起。”
何中亮说“暂时还不行,他的行动是绝密的。但是,你即将执行的任务,就是传播他的声音。”
彭伊枫说“王凌霄同志,对不起,我太心了。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是战争让我们的情麻木了。”
王凌霄说“谢谢你,彭政委。那我就发吧。”
当天夜里,十匹战离开了杜家老楼,在隐贤集一个秘密的、类似作坊的大房里,王凌霄接受了任务,被任命为统战指挥电台队队长——这是她从八年前就开始担任的职务。现在,她负责教会来自国共两军还有两个不知来路的一共八名报务员,掌握一特殊的电信密码——“倒码”
八
独立旅旅的军官在练的时候突然接到命令,将于清晨七时召开连以上军官和直属队誓师动员大会,各团军官分别乘车或徒步登山通过捷径向旅集结。梅山县城顿时弥漫一大战在即的张气氛。
吃饭的时候,旅长官严守君无语的古训,各吃各的,一片行匆匆的景象。邡逍一会儿看看旅长唐秋,一会儿看看副旅长祝可和副参谋长劳玉军,几次言又止。直到唐秋快放碗了,邡逍才低低地叫了一声“旅座…”
唐秋已经起了,两条跨在椅上,转过来问“方政督员有何见教?”
邡逍说“我听说要开誓师大会,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唐秋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邡逍吞吞吐吐地说,说“我这个政督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