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达。亨利穿着一件镶着银狐领的黑布料大衣,斜着小小的一灰帽,手灰手,在站台门踱来踱去,其实这时候离火车到这还早呢。她这是在冒险:说不定会被人看到在这儿接他,但是他差几乎有一个月了,这次小别重逢肯定会有关键意义。柯比还不知她曾写信给帕格提离婚,偷袭珍珠港的事件又打了她的安排,现在她正在迷迷糊糊地往后退缩。这一切如今都要由她来透。
这就是穆。柯比里所看到的放铀的前景。如果将来果然不所料,那么其他的军事计划或是军事行动又有什么意义呢?人和人的关系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帕格来信的当儿,她跟柯比的关系有些动摇了。他的工作叫他长期在外面南走北闯。他妻故世的周年到了,使他的心情很不好。他又一次咕哝着说是到自己了没脸的事儿,二人还是一刀两断吧。有一回在饭店里吃饭,他讲了一大通气的话,真叫她吃了一惊,本来总是她带着他一起回家的,那天晚上却是她陪着他回到他的公寓中。也真有那样倒霉的事儿,偏偏在门厅里面对面地跟梅琪和杰利。纳德森碰上了。梅琪这张嘴是封都封不住的,而海军人员的老婆们的小新闻又有世界上最迅速的通讯网。这不光彩的事儿只怕已到了夏威夷的帕格耳朵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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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目前的竞赛是怎样把那可怕的同位素分离足够的数量来制造炸弹。据巳穆。柯比个人的觉,以及他所能掌握的情报来说,一切都说明阿夫。希特勒手下的科学家将会轻而易举地在这场比赛中取得胜利。他们遥遥领先。英国的科学和工业已经焦烂额,再也不能全力以赴地去研究原炸弹了。除非国能够赶在德国前面,纳粹的那些设备良的军用工厂很可能会向那疯狂的元首提供足够的U—235炸弹来把世界上的首都一个个从地图上抹去,直到有一天各国政府全都趴在他脚下为止。
写给帕格的那封信是一件顾前不顾后的事。接连几件不如意的事叫罗达象一只受惊的猫似的直起来。首先,他从莫斯科寄来的关于“加利福尼亚号”的家信已到达了;虽然这是个好消息,但她担心他接着会要求她到夏威夷去。穆。柯比远不如帕格那样能抑制自己的情,在她心中煽动起一片迟喜的情。她舍不得丢掉他。她华盛顿,厌恶国外海军基地的生活。柯比就呆在这儿华盛顿,他那一也不透风的工作,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工作,她从来也没问过;有他在边就好了。
大能量。
事情糟到了叫人走投无路,一连整整三天,外面下着雨夹雪,她独自一人呆在那有十二个房间的狐狸厅路老家里,柯比又差去了,连电话也没跟她通一个,她禁不住豁去了。她心想,现在孩们都长大成人了,她一生中也就只剩下那么五年、八年风光了,再往后她就是一个瘪老太婆了。跟帕格一起过日,已经索然无味。柯比是一个有劲的情人,是一个靠个人奋斗而发大财的人。他对她迷恋得象疯了似的,而这许多年来,帕格看来已经没有那情了。也许这婚姻的垮台要怪她的不是,她大概不是一个好女人(她在写信给丈夫的时候,这些想法从她的笔下透一些),可是这是千载一时的最后机会了。说到底,在海军军官中,离婚的事儿也是常有的;海军的家搭起来又拆散,两地分居的日一长,有些就不免事。讲到这一,梅琪。纳德森的丑事儿也有一、二件在她肚里呢!
那封信就是这样发去的。万想不到,她这信写得真不是时候,接着就是日本军队的偷袭,把罗达私下的小打算一齐炸个粉碎。罗达对于轰炸珍珠港所产生的反应也许并不值得称,但是合乎人情之常。在一阵震惊过去之后,她首先想到的是,现在战争爆发了,海军军官的前程大有希望,说不定一下连升几级。帕格。亨利如今在太平洋上指挥一条战列舰,运气又会来了,真是未可限量,他会成为——谁能说得准呢?获得将领的军衔那是不用说的;也许会当上
柯比在一九三九年参加了一个理学家的会议,在会上传开了一个使人寒心的消息——起初只是悄悄的耳语,到后来增到一片喧嚷声了。哥比亚大学有些科学家据德国人的实验继续研究下去,证明了一个分裂的铀原平均放一个以上的中。这就回答了理论上的一个关键问题:铀原内有没有现链锁反应的可能?不祥的回答是:有此可能。这样就打开了可供人应用的能源的新黄金时代。可是另外还有十分可怕的一面。还只四年前发现的一同位素,叫U—235,或是“放铀”可以设想它一旦爆发,能以无可计数的级数,持续爆炸。但是有哪个国家能生产足够的纯U—235来制造炸弹,在这场战争中使用?要不,在理大量的、而不是实验室里的小剂量的U—235时,会不会意外现什么自然界的可喜的情况,使得毁灭人类的整个计划成为毫无杀伤能力的失败,成为在理上是不可能的事?对这些事天下没有一个人目前能说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