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普鲁恩斯的寓所里吃饭,斯普鲁恩斯对他们没有赶上参加珊瑚海之战一事表示惋惜。有史以来第一次,敌对双方的军舰彼此没有照过面;这是一场双方相隔七十五英里多全由飞机作战的决战。“海战史上这还是新鲜事,亨利。不少军校的传统观念被推翻了。可能你对空袭东京的看法是对的。也许咱们早就应该一直呆在南方,而不应该在太平洋上开过来开过去,大宣传。话又说回来,咱们还不知杜立德把日本人的作战署打到什么程度。”
斯普鲁恩斯这次在太平洋舰队司令的密室里呆了半个小时光景。他来时脸上带着一异样的神。“咱们就要上路了,亨利。”他们走海军造船厂,顺着一条柏油路,吃力地爬坡,穿过野草丛生、灰土蒙蒙的甘蔗田,他冷不防说:“唉,我要离开‘诺思安普敦号’了。”
“哦?我听了不胜遗憾,阁下。”
“我也不胜遗憾,因为我就要回到陆地上工作了。叫我去当尼米兹海军上将的参谋长。”
“啊呀,那好极了。恭喜恭喜,将军。”
“谢谢,”斯普鲁恩斯冷冷地说“可是请你当参谋的时候,我不记得你上接受了任务。”
话题到此结束。他们拖着脚步绕过一个弯。基地现在前,横在山下远,在鲜盛开的树丛和蔬菜农场的层层绿菜地那边;有码,有泊满军舰的抛锚地和船坞,有挤满来往小艇的航;那些损坏的战列舰都临时搭起了脚手架,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工人,而最最壮观的是沿着“俄克拉荷号”倾覆的舰,有一长排使舰复位的缆绳一直通到福特岛上的绞车。
“亨利,你看到‘约克敦号’伤情报告公文了。你说修理好要多久?”
“得三五个月,阁下。”
“哈利。华夫海军上校是你的同班同学不是?就是造船厂的厂长?”
“哦,我跟哈利很熟。”
“他能让这艘军舰在七十二小时之内回到海上去吗?因为他非这么办不可。尼米兹海军上将下了命令。”
“如果说有谁办得到的话,那只有哈利。”帕格答,心里暗暗吃惊。“可这只能是修修补补凑合一下。”
“是啊,不过三艘航空母舰要比两艘航空母舰增加百分之五十的打击力量。这力量咱们很快就用得着了。”
拜和华在后台上吃着排和,他正把自己在甲地抢救鱼雷的经过讲给华听。两兄弟都光着脚,都穿着短和香港衫,已经谈了一小时了。
“二十六枚鱼雷!”华失声叫。“怪不得把你调到大西洋去。”
这样谈话拜觉得兴,说实在的,还扬扬得意呢。好多月以前,早在和平时期,华就警告过他,要是想得到海豚奖章,就得对布朗奇。胡班低小。如今华知胡班垮了,而海豚奖章已别在客房里挂着的那件浸透汗的卡其衬衫上。“华,埃斯特要我留在‘乌贼号’上。”
“你有选择权吗?”
“我已接到了调令,可是总有办法好想的。”
“还不是潜艇上那陈腐的行政制度吗。”
“差不离。”
华没有现成的话好奉劝。他一向满怀自信,这是固的了;他从小就压得拜低他一,可是他一向到拉尼上有独特的气质,这正是他所没有的。把一个著名作家的侄女,一个的犹太女人迷上了,跟她结了婚,这件事他就办不到;拜由于战时的升迁机会多,当上了海军军官,这才又快拉平了这段差距。
“好吧,拜,我来告诉你一件事。海尔赛把杜立德一伙飞行员送到了起飞的地,我想这件事你总知吧。”
“潜艇基地有这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