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这样看，一小时左右后我们要起飞。这是为孙万代的事儿，我们非得抢在这帮矮鬼前下手不可，因此，即使我们过分劳一儿——”

“驾驶员们，立即登机。”

第六鱼雷轰炸机中队的驾驶员们彼此望望，望望脸惨白的中队长，然后从椅上站起来。他们动作很迟钝，并不上劲，不过动还是动了。他们脸上那严肃决的神情完全一模一样，简直象是十九名亲兄弟。华伸一条胳膊钩住林赛的肩膀。他这过去的教官把微微畏缩了一下。

“祝你顺风，吉恩。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祝你顺利，华。”

第六侦察机中队的飞行员们在过上登登登地走过去，心情张地大声说笑着。华加了他们的队伍。中队的人员在光下刮着风的飞行甲板上跑开去，他看到一幕一向使他激动的景象：整个特混舰队迎风转舵“企业号”“大黄蜂号”以及外围一大圈巡洋舰和驱逐舰，全都平行地前；他老爹的“诺思安普敦号”就在那边，在左般外，正在拐弯，在叫人炫的光里，转到一个差不多就在正前方的位置。在一片告别声和挥手中，驾驶员们爬上飞机。科尼特从后座上对华招呼，用宽阔瘦削的牙床安详地嚼着烟草，一红发在风中飘动。

“好啊，科尼特，我们走吧，去掉一条日本航空母舰。准备好了吗？”

“说得准十拿九稳，”科尼特回答的似乎是这个意思，他然后用清晰的英语加上一句“座舱罩开关自如了。”

飞行甲板上有三十五架俯冲轰炸机散布在指定地，发动机叽叽嘎嘎，轰轰作响，的蓝烟。华的座机在舰尾末端的那些飞机中，携带一颗一千磅重的炸弹；为飞行作战军官，他保证到这一。有些其他的飞机起飞跑的路程太短，他们带着一颗五百磅重的炸弹，和两枚一百磅的。华起飞时，动作很迟缓，轰隆隆地不大顺利。这架SBD－3型飞机从甲板末端飞，机直朝下沉，离海面近极了，然后摇摇晃晃地爬上天空。温的海风刮敞开的座舱，叫人心旷神怡。华收起和襟翼，检查了一下仪表上摆动着的指针，同一行直冲云霄的蓝轰炸机一起爬升，心里笼罩着一阵职业军人特有的宁静。“大黄蜂”上的俯冲轰炸机在约莫一英里外也排成单行陡直地冲上天空。作战巡逻机群象一个个闪亮的小，在空中一些云絮上面盘旋。

飞到两千英尺的空中，当中队的飞机平飞、盘旋的时候，华的兴奋劲儿消退了。他能够看到在离他很远的下面，在那缩得很小的“企业号”上，起飞工作在拖拖拉拉地行。甲板上的方井里，升降机上上下下，看上去极小的人和机动车在把飞机拖来拖去，可是时间在慢慢地消逝，七半过了，七三刻了。一转，已经差不多掉一小时的汽油啦，可是还没护航的战斗机或鱼雷轰炸机升空！两条航空母舰依旧背朝着环礁和敌人，迎风朝东南破狼前，在飞机起飞或回收时都得依靠风向，就象旧日的帆船一样。

“企业号”上有个信号灯正笔直地朝空打信号。华一个个字母地读这份拍发给新任大队长麦克拉斯基中校的电文：立即执行指定任务。

起初是隔着极远的距离起飞，如今又来一桩惊人之举——忽然不搞协同攻啦！了什么事？没有战斗机护航，没有鱼雷轰炸机作最后的致命打击：“企业号”上的俯冲轰炸机受命单枪匹地去对付日本的截击机！海军少将斯普鲁恩斯一开始就把整个作战方案，连同一年来的练、多少年来的舰队演习以及整个航空母舰作战教范全都抛到大海里去了——要不，他听任海尔赛的参谋人员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