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德琳立即过来,冲着拜皱眉“瞧你,拉尼,我们去开大会的路上就让你在旅馆门前下车得了。”
“怎么回事!”罗达说。“那是为了什么?”
“他对莱尼。斯普雷雷说了反犹太人的话。”
罗达惊奇得眨睛。“什么?原来如此,那人是个傻瓜,他只不过说句——”
“别提了,妈,”拜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好莱坞圆形天会场的大门悬起一条大闭幅,黄底红字:国人不会来得太晚汽车象一般朝里面开,步行的人群从左近的街向会场汇集。但是,虽然显得人挤挤,偌大一个圆形会场里边,听众们却只是稀疏地凑集在一层层包厢的下方靠近舞台的两侧。后座升,西斜的光把一排排空座位照得通红。舞台前端披上了三面大旗——英国国旗、星条旗和黄斧镰刀的红旗——上空是用剪切的字母组成的一个拱立即开辟第二战场罗达走包厢挨里斯特。塔茨伯利穿一泡泡纱衣服,一只睛着罩,好不容易从座位上站起来吻她。帕米拉用笑脸迎人,然而两浮,脸憔悴,不施脂粉,简直有蓬垢面;罗达心想,这姑娘看起来象是连死活都不在乎了。梅德琳急匆匆冲包厢。后台闹得可闹了!两位明星退了这场演,还有一位得了咽炎,忙中重新安排节目,把塔茨伯利的讲话排在大会结束之前最后一个,在团演唱的后面。行不行?塔茨伯利表示同意,只是说了一句他的讲话调不会中听。
“懊,准会,准会。你有权威,”梅德琳说。“抱歉,我们聚集的听众不够多。门票收费是个错误。”她急急忙忙走了。
拼凑起来的腻人的节目,分是唱歌和舞蹈,有两架钢琴伴奏,分是演讲,还有带矫造作的稽戏。当晚的彩节目是一支歌曲,《反动派的拉格调》,演员们都装扮成大腹便便的富翁,礼帽,穿燕尾礼服,雪白背心的肚上都有元符号,蹦过来,过去,声声同情苏联,同时又找各可笑的理由拒不派遣军事支援。所谓团演唱就是有许多角从这个圆形剧场的四面八方发呼声——一个钢铁工人、一个农场工人、一个教员、一个护士、一个黑人等等——人人都要求立即开辟第二战场;在这些单人的发言中间穿着全听众庄严地齐声朗读从油印纸上摘录下来的一些语句,有佩利克里士、莎士比亚、林肯、布克。华盛顿、汤姆。潘恩、列宁、斯大林以及卡尔。桑德伯格,同时还有乐队轻声演奏《共和国战歌》。是狂地一字一顿的群众呼号,在小号的伴奏下,以一次比一次加的力度重复:开辟第二战场快!快!快!
这个节目在烈的鼓掌呼声中结束。
利奥那德。斯普雷雷作了介绍,塔茨伯利一瘸一拐走上台去,会场起立呼。“大家一定都还记得,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二日,”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在这空着一半座位的庞大的圆形广场上回响,此时黄昏已临,月惨淡“纳粹德国侵犯苏联。
“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三日,敦《观察家》刊登的我的专栏文章,标题是《立即开辟第二战场》。”
全场为此再次起立。他再往下说,这个圆形会场就变得十分安静了。他开始说,掌握和正视军事现实是不容易的。他得在德国人大举犯的最艰苦岁月中在莫斯科住上几个月,得在即将沦陷的新加坡住上一个月,得在中途岛之战前后的夏威夷住上一个星期,然后才对这场全球大战有所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