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意大利并不是真的跟国有什么争执。全是德国人。只是你对这些见鬼的德国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个星期过去了。拉宾诺维茨没来信。娜塔而纵情享受这海滩的乐趣,以此作为一镇静剂去对付那使她备受煎熬的焦急心情。路易斯整天都和米丽阿姆在沙滩上游戏,也常在海里浸泡,肤逐渐变黑,满的疹疮和他的急躁脾气也消退了。有一个安息日的夜晚,他们正要在上蜡烛的餐桌就座,门铃响了,来一个脏汉,脸上是三天没刮过的青胡茬。他名叫弗兰肯塔尔,他说是从阿夫兰。拉宾诺维茨那儿来的。他举止鲁,言语俗气,神情倦怠。萨切多特请他一起用饭。他这才脱下破帽,相貌也显得斯文起来,还带儿腼腆。他指着餐桌上的蜡烛说:“安息日吗?自从我祖母死了以后,我就没见过蜡烛。”
他在福隆尼卡北面运输铁矿砂的港昂比诺的码上工,他在吃饭的时候告诉他们说。他父亲早年也在码上活。他的祖父倒是个希伯来学者,他们的家已是大非昔比。除了知自己是个犹太人之外,他什么也不懂。他等两个孩上床睡了以后,便谈正事。消息不妙。两艘土耳其货船原先一直从科西嘉非法运送难民到里斯本去,把英国的通航证丢了,通不过直布罗陀。那条路线完结了。
他们还是要照原定计划取厄尔岛,上科西嘉去。拉宾诺维茨正在行安排,设法把他of从科西嘉送往赛,大多数救援机构都在那里活动。从赛去勒斯坦或里斯本,有几条路线。这些都是拉宾诺维茨带来的信。但是弗兰肯塔尔告诉他们,还有一条更直接的路线可以到达赛。大约每星期都有船从昂比诺开,装运厄尔岛或萨里的铁矿砂去赛,再转运到鲁尔去。英国海军从来不找矿砂船的麻烦。他认得一个船长,他肯把他们直接带到赛,每人付他五百元就行。
他们还坐在餐桌边,在越来越短的蜡烛光中喝着代替咖啡的茶。杰斯特罗冷冰冰地说:“我从纽约上船,到达黎、了五百元,还是等舱。”
“教授先生,那是太平年月。你们走另一条路,天知你们要在厄尔或科西嘉等上多久。在矿砂船上,你们睡在床上,直线航路,三天到达,孩们也安全。”
他走了之后,杰斯特罗一个开,既是挖苦又是打趣。“要是我们乘上矿砂船,这位老兄便好从我们的钱中大捞一把。”
“你信得过他吗?”娜塔丽问卡斯泰尔诺沃。
“这个,我知他是从拉宾诺维茨那儿来的。”
“你是怎么跟阿夫兰联系的?”
“打电报,说些无关要的事。要不然就是象他这么个送信人。你问这什么?”
“我在想不如脆回锡耶纳去。”
萨切多特用手臂搂住他的神惊恐的妻,对他的女婿说:“娜塔丽说得不错。你说过的,我们上里斯本去,决不经过法国。”
“是的,爸爸,可是现在情况变了,”卡斯泰尔诺沃说,故意装异常克制的样“所以,我们还得稍为商量一下。”
娜塔丽朝着杰斯特罗说:“我上里斯本去跟拜会面的时候,维希的警察把我拖火车查验我的证件。幸好我的证件是齐全的。他们问我是不是犹太人,我的脊椎骨都冰冷了。”她又朝卡斯泰尔诺沃说。“我们这些非法旅行的犹太人,如今在法国能向谁求援呢?要是他们把我们关起来的话,怎么办呢?我就可能会跟路易斯分开!”
“阿夫兰会设法给我们搞到过境签证,”卡斯泰尔诺沃说。“证件总能搞得到的。”
“假证件,你是说,”萨切多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