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托给一个靠金钱收买来的意大利人。半路上价钱又会上一;那家伙可能收了你的钱又不把你送到地;他可能会把一伙人全卖掉。从事抵抗运动的人总比只知伸手要钱的家伙靠得住些。
最后,杰斯特罗说:“好吃,我们的组织原则是民主呢还是权威?如果是权威,那你决定算了。”
卡斯泰尔诺沃笑一声,摇摇手,表示不同意由个人作决定。
“那么,我现在投票赞成矿砂船。”
安娜。卡斯泰尔诺沃说:“加上我一票。”
“你是一笨骡,”她丈夫说,但是他的声调却是充满怜的怪腔。他又转向娜塔丽。“你怎么样?”
“矿砂船。”
卡斯泰尔诺沃噘起嘴,轻轻敲一下桌,站了起来。“那就这样决定了。”
一个灰黯凉的下午,娜塔丽步行了八英里之后回家,远远看见有辆汽车停在屋旁。在福隆尼卡,私人汽车是罕见的。她加快步,脑里闪过一个念,象是在祈祷:“但愿平安无事。”她走近些,认是辆梅德斯牌汽车。房里边,杰斯特罗和维尔纳。贝克坐在餐桌边喝茶,还有一碟糕。那张没铺桌布的餐桌上摊着几份杰斯特罗广播讲话的黄打字稿。
维尔纳。贝克站起来,满脸笑容,向她鞠躬。“非常兴。好久没见了!”她好不容易才迸、句客话回答他。他瞧了一自己上的党卫军制服,告罪似的轻轻笑了一声。“唉,对了。请别介意我这吓人的化装舞会打扮。我是在西各港作一次旅行,亨利太太,为了莫名其妙的燃料油短缺,我们国家要给意大利负担百分之百的供应。我们确实知都是漏到黑市上去了。意大利人看见了这制服比较肯说实话。我这个党卫军的衔纯粹是荣誉质,可是他们并不知这一。好得很,这海边的空气对你确实有神效。孩呢?他好吗?我真想看看他。”
娜塔丽竭尽全力用正常的声调说话“我去把他抱来好吗?你可以在这儿呆多久?”
“可惜,不能久留。我要去昂比诺办事。福隆尼卡离大路不远,我这才想起顺路来一下,向你们致意。”
“那我就去抱他来。”
二楼上的卡斯泰尔诺沃两夫妻脸无血,神情惊恐,坐在他们的卧室里,房门大开。医生向她招手,轻声问她:“就是这个人吗?”
“是的。”
“我听见他说了昂比诺。”
“他是在旅行视察。”
另一个房间里,米丽阿姆盖用一只布的玩狗熊逗着路易斯玩。娜塔丽把孩从小床上抱起来,小姑娘也抬看她,神情象是一个心事重重的成年妇人。“你抱他上哪儿去?”
“楼下,上回来。”
“可是楼下有个德国人。”
娜塔丽伸一个指,在嘴上,便把张大嘴打哈欠的路易斯抱了来。她在楼梯上听见贝克提嗓门,就站住了。“杰斯特罗博士,所有这四篇广播稿,就照它们现在这个样也都很好了。不是吗,篇篇都是好文章啊。你没法动它一个字。为什么不上录音呢?至少是两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