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激情重新涌上了心。罗达两晶莹,专心倾听。电话铃响了,打断了帕格的思路,他两圆睁,象是从梦游中醒来似的。“我猜是迪格打来的。”
布朗上校情洋溢的洪亮声音:“好哇,好哇,帕格。回来了,是吗?太好了。”
“迪格,你有没有收到太平洋舰队司令发来的一份关于我的电报?”
“喂,电话里不要谈公事,帕格。你和罗达今天就快快活活团聚一下吧。分别好长时间了,还有就用不着讲啦。嘿嘿!我们明天再谈吧。明天九钟打电话给我。”
“今天你有空吗?我现在就来行吗?”
“好吧,你想来就来。”帕格听到他老朋友叹了气“听你说话就知,你一定很疲劳了。”
“我就来,迪格。”帕格挂上电话,大步走到他妻于边,吻了吻她的面颊。“我还是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她两手捧着他的脸,久久地吻着他的嘴。“你就开那辆奥斯墨比尔去吧。”
“它还能走吗?好极了。”
“也许会要你去总统的海军副官。西这么猜想。这样我们至少可以有一段时间在一起了,帕格。”
她走向一张小巧的书桌,把汽车的钥匙拿了来。罗达在这几句话里无意来的闺怨,比她的所有调情更能拨动帕格的心弦。孤单单一个人住在这样一幢冷冷清清的房里,又遭到失于之痛,失去的还是她的胎儿——他们始终没说起他,他的照片在钢琴架上微笑着;丈夫离开一年多,刚回到家里便急匆匆去忙自己的公事,对这一切,她表现得都很好。她的苗条的扭动起来令人心醉。帕格很奇怪自己对她竟没有情。他恨不得上扔下正在穿的海军大衣,把她抱在怀里。但是迪格。布朗正在等他,而且罗达正调地把钥匙轻轻地扔到他手上。“无论如何,我们得在家里吃饭,好吗?就我OJ两人?”
“一定回家吃饭,就我们两人。我相信一定有酒,还有——”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扬起眉,装一个迷迷的表情“特别是还有。”
她中的光芒顿时飞越了两人之间的鸿沟。“快上路去吧,兵小伙。”
从外表上看,陈旧的海军大楼还是那个老样,这幢上次大战留下来的一长排森森的“临时”建筑,仍然使整个宪法路的景受到破坏。但里面,却是另一气氛:匆忙急促的走动,混在一起的嘈杂声,走廊上三五成群的在海军服役的妇女和满脸稚气的参谋人员。布满灰尘的墙四周,悬挂着一幅幅彩鲜艳的油画,油彩好象还没透。画面上都是些航空母舰上空激烈空战、夜间炮战、带海岛的轰炸等等。帕格在海军服役的时间里,墙上的装饰一向是西战争或者一九一八年大西洋战役的纪念作品。
迪格看上去浑上下还是那么一副坐山为王的神气:大、魁梧、健壮,满灰白的发,还有指挥战列舰一年的经历(在大西洋服役,也够好的了),如今在人事局居最职位。迪格的将军衔已是十拿九稳,帕格拿不定主意他自己在布朗的里会是何等样人。但是他从来都不曾在这位飞黄腾达的老朋友面前觉得抬不起,现在也是如此。他们在握手和相互打量对方的时候彼此领会了许多不待开的话语。事实上,帕格使布朗上校想起了他家后院里的那棵橡树,虽然经受过雷电轰击,但仍生机,每年天枯上无不新绿满枝。
“华可真叫人心碎,”布朗说。
亨利压下情,费劲地燃了一支香烟。布朗只好再往下说:“还有‘加利福尼亚号’,接着又是‘诺思安普敦号’,天啊!”他以无可奈何的同情在帕格的肩上了。“请坐吧。”
帕格说:“是啊,有时候我也对我自己说,我不是志愿报名投生人世的,迪格,我是应征世的。不过,我还很好。”
“罗达呢?你看她的心情怎样?”
“非常好。”
“拜呢?”
“正从直布罗陀返回,派到新建的潜艇上去,我听说是这样。”帕格仰来面对故友,在烟雾中包斜着。“你真是青云得意啊。”
“我还没听到过大炮怒吼哩。”
“缺人打仗的地方还多着呢。”
“帕格,你的情绪恐怕难免要受到苛责,但是我希望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布朗上校上角质框的镜,开始翻阅扣在文件夹板上的电文,一份来递给帕格。“我想你问起的是这个,对吗?”
发件人:太平洋舰队司令收件人:人事局要求委派前诺思安普敦号舰长维克多亨利海军上校军号4329担任本司令参谋职务尼米兹。
帕格了一下。
布朗剥开一片香糖。“我得戒烟。血压。简直要我的命。”
“快说吧,迪格,派我去太平洋舰队司令的命令通过了吗?”
帅B格,这份电报是不是你回国的路上搞的样?“
“我可没搞样。是斯普鲁恩斯突然向我提的。我自己也大吃一惊。我原来以为丢掉了军舰,我可该倒媚了。”
“为什么?你是在战斗中被击沉的嘛。”在帕格探询的目光下,布朗不停地嚼着香糖,大的于跟着转椅移动。“帕格,据乔可。拉金说,你去年推辞了太平洋舰队司令的参谋职务。”
“去年是去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