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猛然合上的那本照相簿，这是罗达的一个巧妙安排，为的是槁一个可以挽救他们婚姻的可靠基础。他们不但被往事连结在一起，而且还被华之死连接在一起。他至少不该再增加她的痛苦。他可能活不到战争结束那一天，即使他能，他们那时也要老了。他们还有五到十年的时间，可以共同生活在一起，安安静静地过完他们的风烛残年。她现在悔恨加，令人怜悯，她肯定不会再次失足；再说，对于已经发生的往事，她也无力挽回。还是让时间来弥补一切吧。他抑制住一个荒诞念，没把照片撕下来，便把那本杂志扔一只革的字纸篓里，然后走他的梳妆室。

她在自己的梳妆室，同样也在琢磨思考。厨房里的劳已经使她到非常困倦，此时她很想立即安睡。但是，她是否应该把她和帕米拉的谈话告诉他？这是婚姻生活中的一个老问题：是把事情说穿，还是由它去？照以往情况，罗达觉得少说为好。，但是这一次，情况可能属于例外，她已经厌倦于自怨自文。那些卑鄙的匿名信是否依然使他耿耿于怀？不过，他自己也不是一个圣人。如果她把真相向他摊开，或许气氛可以变得明朗些。帕米拉订婚的消息倒是一个很好的话题。也有可能大吵一番。可能提到弗莱德。柯比，可能提起那些信件。不过，她也想，即使如此，恐怕也比帕格的长期沉默不语以及由此而造成的那沉气氛好一吧。他们的婚姻正在逐渐消逝，就象中学堂里实验的时候所看见的那样，盖在玻璃瓶里的烛光由于缺少空气而逐渐熄灭。甚至夜间的也无补于事。她有一可怕的觉：她的丈夫在床第间也只不过尽力对她表示礼貌罢了。罗达穿上一件镶边的黑绸长睡表，她没象往常一样在睡前把发夹起，而是梳理得更加好看，然后走自己的梳妆室，准备不是和好，就是争吵。他正靠在床坐着，手里拿着他那本放在床边的已经皱裂了的紫酱《莎士比亚全集》。

“晦，亲的，”她说。

他把书放到床柜上。“瞧，罗达，斯鲁特这家伙有个搭救娜塔丽的主意。”

“哦？”她上床之后靠在床背上，皱着眉听他说。

帕格是真心实意和她商量，想借此恢复以往的情。她不时着，听他把话说完，一次也没嘴。“为什么不就这么呢，帕格？还能有什么坏吗？”

“白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增加他们的麻烦。”

“我看不至于。哈利。霍普金斯有可能于他自己的原因而拒绝你。这一类要他帮忙的请求肯定堆成山。但是，他们毕竟是你一家人，而且又是在危险之中。依我看，真正的问题倒是在于，即使他愿意帮忙，又能怎么样？你真就那么相信斯鲁特的话吗？”

“为什么不？这属于他的工作范围。”

“但是，他这个人，我说不上，简直了迷似的。帕格，我担心的倒是不好反会翻船。你离得这么远，不可能了解展情况。单单把他们挑来——我是说白单单把他们挑来——真的，这样会不会反而使他们成为注意的中心？保险的办法是不是让他们和那儿全国人混在一起，不要显得特殊，一直等到换？再说，娜塔丽是个漂亮女人，又带了个孩。世上最恶的鬼见了她也该退让几分。轻举妄动说不定反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拿起她的手，着“还是你想得周到。”

“哦，我也不能说我就一定对，还是谨慎为好罢了。”

“罗达，梅德琳开始喜西姆。安德森了。她对你说起过吗？她在纽约是不是惹什么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