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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2/6)

他是全旅馆的儿。他一天比一天聪明伶俐,一天比一天会说话,越来越讨人喜。他是在火车上开始把大家给迷住的。在卢尔德的时候,大家很少见到他,但是在车站上,有人给了他一只巧会叫的玩,到了车上,他就跌跌撞撞地跑来跑去,拿着这只猴叫大人,尽车厢摇摇晃晃,可是他却能够保持平衡,惹得大家赞叹不已。娜塔丽见他玩得这么兴,也就由他跑来跑去。因为他的缘故,车上的气氛也不那么郁沉闷了。他甚至还拿着那只猴,走到我们那位穿着制服的德国秘密警察跟前,那德国秘密警察起初犹豫了一下,后来竟也接过那只猴绷着面孔得它吱地叫了一声!

我们这批人里有许多儿童,但是路易斯最为突。他成了个享有特权的小灵,我们的海军武官是个搜刮东西的好手,路易斯从他那儿得到的品总是比别人多,比别人好。这个人发现娜塔丽是海军家属之后,他便成了她的仆。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亲密,但是(我敢肯定啡常纯洁无暇。他常给路易斯送来,甚至还有。虽然禁止使用电板,他也照样给娜塔丽送来一块,娜塔丽为了便于散发油烟气味,就在台上烧煮。他想要戏剧小组演《卖女》,下正在好说歹说,千方百计要她扮演伊丽莎一角。她也确实在考虑答应下来。我们三人常在一起玩纸牌游戏,或者猜字谜。总之一句话,考虑到我们是在希特勒统治下的德国国土之上,我和娜塔丽过的实在是一非常奇特的平凡乏味的生活,我们就好象是乘着三等船,在作一次无限期航行的乘客,时时寻找办法消磨时间。无聊是我们生活中不断重复的低音基调,恐惧只不过是短笛偶尔发的尖声嘶叫。

自从离开赛以来,我一直消化不良。在卢尔德的时候,我以为不过是一时神经张的缘故。但是在火车上吃了那顿糟糕透的午餐之后,我便病得很重,自那以来大便一直很不正常。但是今天,我却到非常健康,简直象个年轻小伙。我畅畅快快地大便了一次(这样的事情也写下,实在荒谬可笑,但是这是事实),兴得就想跟一只刚刚下了的母那样咯咯叫上几声。我敢肯定,我的之所以这样奇迹般突然好转,决不仅仅是因为营养的关系,此外还有心理因素,我的胃认得品。对于它的政治,我应表示庆幸。

现在是上午十一,天气很冷。我围裹得严严实实,坐在台上,沐浴着暗淡的光,写下这篇日记。红十字会送来的白质和维生素此时在我周循环通,我又变得和以前一样,贪婪地享受着光和新鲜空气,摇动我的笔杆。谢上帝!

或许,我不该费这么多的篇幅,描写这样的区区小事,借以说明这个孩给人藉的天。最近几个星期我生了好几场病(有几次非常严重),我之所以没采取听天由命的消极态度,完全是因为我心怀一件大事:在娜塔丽和路易斯安全脱险之前,我不能,也决不甘心就此垮掉。如果有必要,我将拆死保护他们,为了能够保护他们,我决心同颓丧和疾病作斗争。我们的不牢靠的记者证所依仗的就是我那几篇杂志上的文章。我们所受到的特殊照顾——楼上面几层的一两个房间带台的间,俯瞰旅馆的园和一个公园——只能是由于我的不过如此的文人地位。我们的生死存亡,到来也许要取决于我那本被读书俱乐选中的著作能否使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学术工作者一跃而成为有儿名声的人

我们的犹太人份已经暴。派驻在布纳公园旅馆的那个德国外官员总是故意对我那本《一个犹太人的耶稣》恭

关于路易斯。

旅馆这些日供应的饭菜要比我们这儿糟得多。至于我们的饮情况、餐厅里的奇怪安排、质地低劣的酒、黑市上买来的土豆烧酒、我们在德国“主人”照料下的整个生活情况,我以后会详加叙述。这些情况都值得记载下来。但是,现在我想首先补叙一下这些天来应该记下的事情。

车厢里的人个个爆发一阵笑声,至于大家为什么会笑,要想说清楚其中的原因,恐怕需要专门写一篇类似梅瑞狄斯论述喜剧神的论文。德国秘密警察非常尴尬地朝四周看看,然后也哈哈大笑起来;在这一瞬之间,我们大家,甚至也包括那个德国秘密警察,看来都很烈地到,这场战争实在荒谬绝。这件事情成了车上全乘客的话题,这个手里拿着一只玩的小娃娃也就成了我们在布纳公园旅馆的第一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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