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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5/7)

觉得天旋地转。”

当叶甫连柯和那个眉飞舞的瓦丁娜怪模怪样地踏着沉重的舞步来回扭动时,一些俄国人放弃了他们呆板的狐步而起吉特舞来。这舞更适合他们的富有弹的在跃的肌。尽没人会错把他们当作国人,但其中有几个人的快速舞步堪称净利落。

帕米拉说:“看起来你还没醉。”他坐在那儿,毕直,洁白的军服上有几颗耀的金钮、条纹的肩章以及几排彩鲜艳的星带。伏特加使他的睛炯炯有神,脸上现红。他添了几白发,也胖了些,此外看不十四个月来有什么变化。“顺便说一句,你太太要我劝你注意重。”

“呀,是的。她是了解我的。说吧,给我一顿臭骂吧。我接受了这么个任务,就要大吃大喝。在‘诺思安普敦号’上我简直象一只秧。”

这时差不多每一个人都在了,只有那三个年轻的红军军官,他们并排靠在墙上,脸上毫无表情。还有费兹杰拉德将军,他和一个穿红得可怕的缎衣服的娟秀的芭舞姑娘在调情。喧闹的声音是如此之大,以致鲁尔不得不把音乐开得响些。帕米拉几乎是声叫喊地说:“告诉我关于‘诺思安普敦号’的事情,维克多。”

“好,”当他谈到中途岛之后发生在海上的情况,甚至在谈到塔萨法隆加的灾难时,他兴得容光焕发,至少在她中是这样。他告诉她,他本来可以在斯普鲁恩斯下面获得一个职位,以及他如何应罗斯福的要求终于接受了现在这个职务的始末。他侃侃而谈,没有辛酸或懊悔,他只是把他这一段生活如实地为她讲述一遍而已。周围人声鼎沸,而她坐在那儿,安静地听他倾诉衷,为能厮守在他边而心满意足;他的血之躯使她到温,也使她心里乐滋滋地到某不安。这是她企求的一切,她反复沉思,只要能和他长期厮守,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因为和他同坐在一张沙发上而有如获新生的觉。他心情并不愉快。这是显而易见的。她觉得她能使他幸福,而使他幸福会给她的生活带来意义。

与此同时,在留声机的音乐暂停的时候,叶市连柯和那些芭舞演员围在钢琴旁谈得起劲。一个姑娘坐了下来,弹一阵不和谐的刺耳音调,使大家哄堂大笑。叶市连柯用俄语声喊:“不要,弹吧!”姑娘敲一首俄国曲调,叶市连柯一声吆喝,所有的俄国人,甚至包括那三个军官,都走过来列队表演一个旋转的集舞。每个人都声叫喊,跺脚,叉往来,旋转;围成一圈的西方人用手打着拍,为他们喝采叫好。在这个节目之后,大家都没什么拘束了。叶市连柯脱掉他的挂满勋章的上衣,穿着他那件宽大的、沾着汗渍的衬衫起他在莫斯科前线一所房里一度表演过的那个舞蹈。在掌声中他不断蹲下又跃起。只是他把那只被截去一段的、没有生气的手臂尴尬地耷拉在一边。接着,瓦丁娜穿上他的上衣,即兴表演一只淘气的小舞蹈,把一位自负的将军作为嘲的对象,她的表演引起人们一阵闹。

在钢琴旁又行了一番兴致的商议之后,瓦丁娜个手势,请大家安静下来,然后活泼地宣布,她和她的朋友将表演一她们为在前线巡回演而创作的芭舞剧。她希特勒,另外一个姑娘戈培尔,第三个戈林,第四个墨索里尼,尽她们都没有化装面。四个男演员扮演红军战士。

帕格和帕米拉中断了谈话来观看这讽刺舞剧。摹拟侵的四个坏在军乐声中视阔步走场来;取得胜利后而趾气扬;接着因为分赃而争吵;最后是一阵闹剧的殴斗。这时红军在《国际歌》声中昂首阔步场。四个坏用夸张的动作表他们内心的胆怯和恐惧。一圈又一圈打圆场的稽追逐。四个坏相继死去,他们一个个倒下弯曲的躯在地板上组成一个字形。全场轰动!

在一阵喝采声中,演天鹅湖王的那个演员脱掉上衣和领带,踢掉鞋,对钢琴手个手势。他穿着敞领的白衬衣,长长袜,一显手,时而跃,时而旋转,舞姿优动人,观众频频报以呼。这是无人能望其项背的登峰造极的舞艺,至少看来是如此。他站在那儿息,人们围着他向他表示祝贺,大家一再把杯中的伏特加斟满。突然,有人猛击琴键,传来一声重的钢琴声。腰杆得笔直,军服上挂满绶带的费兹杰拉德将军昂首阔步走了来。他没脱掉上衣。他向奏钢琴的人一挥手,钢琴就弹一支快速的科佐茨基舞曲;随着琴声,这位修长的航空兵将军便蹲下了起来,两臂叉在前,淡黄发,望四下纷披,两条长捷地踢,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地跃。真是人意表,又是如此动人心魄。《天鹅湖》王一下到费兹杰拉德边,在暴风雨般喝采声、跺脚声和鼓掌声中和他一起完这个节目。

“我喜你们那位将军,”帕米拉说。

“我喜这些人,”帕格说“他们很难对付,但我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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