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说来是不合乎人情的。但是他们却依顺了。
哎呀,我们犹太人相信了这一改变,可是德国人内心里却始终没改。这是征服者的信条。它支了欧洲,但并没支德意志。他们的浪漫主义哲学家猛烈抨击非德意志的启蒙运动,他们反犹太人的政党成长起来,同时德国一天天发展,成为一个工业大国,可它始终没接受“西方的”思想。
他们在德国的皇帝统治下战败了,接下来就是严重的通货膨胀和经济崩溃,这在他们心中激起了一可怕的、绝望的愤怒。共产党人威胁要制造混,推翻政府。魏玛政府分崩离析。当希特勒从这女巫酿造的啤酒中崛起,象《麦克白》中一个神谕的鬼魂那样,然后在百货公司和歌剧院走廊中指着犹太人时;当他大声疾呼,说犹太人不仅是德国所受不公正待遇的明显的受益人,而且是造成这待遇的实际原因时;当这疯狂的历史程式向前发展,跟克思主义的号一样简单而虚假,可是又比那些号更残忍、更直率时;德国人的怒火就在突然爆发的一阵民族活力与乐中发来,而促使它发来的那个言巧语的疯,手里却挥舞着杀人的武。德国人毫无悔恨之心这一,使这武到了这个人手里特别合适。要不是通过对我施加的暴力,我还不知这使人费解的特征。就连现在成对这仍然有迷迷糊糊呢。
我对路德的研究有没有使这问题清楚一儿呢?在希特勒之前,只有路德曾经用民族的声音那么透彻地讲话,使郁积的民族怒火完全发了来,而就他来说,是反对腐朽的用拉丁文单调地宣讲的天主教教义。尽我十分钦佩路德,是他的传记作者,可是这两个人的暴有力、挖苦讽刺的讲话却非常相似,这使我忧虑踌躇起来。路德的新教是一宏伟的神学,一恳切响亮、讲求实际的基督教,很得上路德声称正从比的婊手里拯救来的那位基督。但是就连这个土生土长的产,也沉沉地压在德国人的上,是不是呢?
德国人在基督教欧洲始终不大自在,始终没拿定主意,自己算江达尔人呢,还是算罗人,是北方来的破坏者呢,还是彬彬有礼的西方人。他随着历史环境的变迁摇摆晃动,一会儿扮演这个角,一会儿扮演那个角。就他上的江达尔人格来说,基督教的悔恨之心和英国人与法国人的自由主义都是胡说八;启蒙运动的理与条理是人类本的矫造作;毁灭与统治是实际所需要的;屠杀是古代的一乐事。经过好几百年路德的约束以后,暴鲁莽的德意志声音在尼采的中再一次大吼来,对基督教温顺的教义作了激烈的反应。尼采十分确地把这一大宽厚仁慈和悔恨之心全怪到犹太教上面。他十分确地预见到基督教上帝未来将灭亡。他所没预见到的是,获得自由的汪达尔人在神错的工业化的报复中,竟会动手把一千一百万个基督钉到了十字架上。
暧,涂写啊!我又看了一遍用铅笔匆匆写成的这几页,我的心情到沉重。我忽略了这份日记,这不足为奇;我的渺小的智力应付不了我如今知的事情。没有一个一般的民族主义理论,你对这个主题如何能动笔呢?不对社会主义追本穷源,说明这两个运动如何集中到了希特勒上;不给予俄国革命的威胁应有的重要,你对这个主题如何能动笔呢?
在这一大篇随随便便的涂鸦中,我有没有真正接到德国人呢?我这个卑鄙的犹太人杰斯特罗在特莱西恩施塔特上了经匣,而他却用铿铿作响的队和轰鸣的空军机群在欧洲各地击;他和我实际上是不是都顺从着人类的同一冲动,想要保全受到威胁的自呢?他是不是就为了这个才想杀我,因为犹太人和犹太教对原始的德意志神是一持续不断的挑战、谴责和阻碍?再不然,这一切是不是一无聊的妄自尊大,是不是一个毕生开明的人士疲乏过度的脑的幻想呢?这个开明人士想在奥斯威辛,在化运动中找一意义,想在我自己和卡尔。拉姆之间的鸿沟上架起一座桥梁,因为实际的情况是,即使他杀了我,据达尔文主义的分类,如果不是据上帝的意志的话,我们还是同胞。
娜塔丽回来了!
次日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