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将领很可能是一个毫无用的家伙。”
“这太了不起啦,”帕米拉说。“真是彻彻尾、地地、轰轰烈烈地了不起。”
帕格黯然地朝她笑笑。这是她在“不来梅号”上就喜的、现在还喜的那微笑。“我同意。邓肯会不会已经醒了?”
“啊呀,都六钟啦。时间全上哪儿去了?咱们象鹿那样快跑吧。”
晚餐之前,他们在台上喝酒。艾森豪威尔到得很晚,他脸苍白,举止急躁,谢绝了一杯搀汽的威士忌。当他的司机萨默斯比太太欣然地接下一杯时,他温怒地瞥了她一。这是帕格第一次瞧见这个满城风雨的女人。凯。萨默斯比就连穿着军服看上去也还是战前的那个时装模特儿:顾长、轻盈,生着一张颧骨的、富有魁力的脸和一双闪烁着自信光芒的大睛,一个十足的职业人儿,披上了一个微带调意味的军人外表。既然将军没在喝酒,其他的人便全把搀的威士忌一喝下,谈话也是疲疲沓沓的。
那间小餐厅通到外面园里;从落地长窗外面,芬芳的香飘拂来。有一会儿,这是行着的唯一愉快的事。洗衣女仆蹒跚地走来走去,把羊、白煮土豆和甘蓝菜端了上来。这时,晒得黝黑、带伤痕、瘦得象鬼的纳一沃克正在跟萨默斯比太太攀谈。帕米拉右手坐的艾森豪威尔,左手坐的利一洛里,可她简直没法逗引得两人中的随便哪一个谈话。他们就那么坐在那儿,闷闷不乐地餐。在帕格。亨利看来,这顿晚餐简直是一场灾难。利一洛里是一个古板的典型皇家空军军官,矮胖、结实,蓄着胡。他不断转过去,偷偷觑坐在他旁的凯。萨默斯比一,仿佛这个女人一丝不挂地坐在那儿似的。
但是纳一沃克的上好的红酒和帕格的在场,终于使情况有所好转。利一洛里谈到解救英帕尔的攻势正在加行。纳一沃克说,在这次战争中,也许只有列宁格勒被围的时间最长。帕米拉提声音说:“帕格在列宁格勒攻防战时期曾经呆在那儿。”
听到这话,艾森豪威尔摇摇,睛,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人那样。“你当时呆在那儿吗,亨利?呆在列宁格勒?把当时的情况说给我们听听。”
帕格说了。对欧洲大陆迫在眉睫的攻,似乎使两位级司令官全都心情沉重,所以讲一篇故事是很合时宜的。他轻松畅地谈到了银白的沉寂的列宁格勒,叶甫连柯儿媳妇的寓所,以及围攻中的许多恐怖故事。利—洛里的严峻的脸松弛下来,很兴趣地留神倾听。艾森豪威尔睁大睛盯着帕格,一支接一支地着香烟。等帕格说完以后,他评论:“非常有意思。我先不知我们有人曾经到过那儿。我没看到这方面的情报。”
“据业务严格地讲,我当时是租借资的观察员,将军。我的确递送了一份关于战斗方面的补充报告给海军情报。”
“凯,明天叫李把这份材料从海军情报调过来。”
“是,将军。”
“叶甫连柯这个家伙——也是他领你到斯大林格勒去的,是吗?”利—洛里问。
“是的,不过那儿的战斗当时已经结束了。”
“把这也讲给我们听听,”艾森豪威尔说。
纳一沃克了一个手势,叫那个洗衣女仆再拿儿红酒来P餐桌上的气氛这时逐渐轻松起来加格叙述了在斯大林格勒地窖里那个野、喧嚣的酒会。当艾森豪威尔呵呵大笑时,利一洛里也勉地哈哈笑了。
艾森豪威尔脸又沉下来,说:“亨利,你熟悉这些人。等咱们行动起来后,他们会立刻在东方发动攻吗?哈里曼向我保证说,攻c经展开,可是这儿很多人都表示怀疑。”
帕格寻思了一会儿。“他们会动的,将军。我猜他们会动。政治上,他们是难以逆料的,也许会叫我们觉得反复无常。说实在的,他们看待世界不是象我们这样,用的语言也跟我们不同。这一可能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变。不过我认为他们会遵守承担下的这项军事义务的。”
最统帅着力地。
“为什么呢?”利—洛里问。
“当然是为了自的利益,”艾森豪威尔几乎是厉声地说。“我同意你的看法,亨利。打击一个人的最好的时刻,就是在他两手都不空的当儿。他们必然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