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着黑乎乎的面;大炮如何一排又一排地狂轰猛。日本舰队中只有一艘幸免,其余的舰艇都被击沉,几千名官兵战死。国只死了三十九人,一条船也没损失。
这样,莱特湾向南的那一面是安全了。可是,向北的那一面呢?大约在凌晨四时,海战正行得十分顺利的时候,金凯德为了省得再牵挂肚地担心事,就决定直接去问一问海尔赛,第三十四特混舰队究竟是不是在防卫圣贝纳迪诺海峡。急电立即发了去。那时候栗田正一路向海湾发,海尔赛与栗田之间的距离已逐渐扩展到二百海里。
维克多。亨利还没去睡,他正在“衣阿华号”的舰桥上来回踱步。他明知,现在应当到自己的舱房里去,趁开战之前休息一会儿。但是,每次只要一试着躺下,那些里程就会象汽车上仪表的指针那样在他脑里滴答作响,而他就想到驶回莱特湾的每小时需要付的代价。封锁圣贝纳迪诺海峡,用T字战术截击中央舰队:咳,瞧这些破碎了的梦啊!这会儿日本舰队肯定已经穿过海峡,火速赶往滩堡。什么时候才会收到第一次发来的呼救电报呢?越早越好啊,帕格心里想:一次比珍珠港带来历史耻辱更大的事件正在酝酿中,而可以用来消除这一危机的些许时光正在逝去。
舰队徐缓而威武地前,海面一片平静,空中繁星密布。下边极低的地方,黑沉沉的波沿着“衣阿华”号舰漾过去,激起轻微的哗啦响声。船的正后方挂在地平线上空,十字座发光芒。帕格要欣赏一下这甜的夜空、灿烂的群星、黑暗中海洋上神奇肃穆的气氛。他竭力排遣他的杂念,不要去多想舰队现在所的困境。他何必要自作聪明,去受这些无谓的烦恼折磨呢?无论如何,凭什么要他去询问上级呢?说不定,海尔赛已经得到了绝密指示,现在所的正是他应当执行的呢?说不定,命令或者情报都是通过指挥情报系统发来的呢,战列舰第七分舰队不知那密码呢?
他的值日军官在黑暗中说话了。“是将军吗?第三舰队司令官发来了急电。”
帕格赶忙到那间烟雾弥漫、红灯照亮着的作战控制室里,那里的几个兵,疲倦得象一般值中班的那样,都勉打起了神,坐在雷达跟前。海图桌上摆着那一份急电。他光一到那几个字,又是痛苦又是兴,一颗心急了起来。
战列舰队成战斗队形。
现在,海尔赛终于命令第三十四特混舰队动了!可是,真糟糕,舰队不是兼程向南,而是驶向相反方向。六艘快速战列舰,随航的有巡洋舰和驱逐舰,将并力急,继续向北;如果日本航空母舰天亮后炮火程,我们就要去截击它们。否则米切尔的航空母舰就会去攻击它们,那样这战列舰队就只能去追逐和击毁那些已被炸坏了的舰艇了。于是,帕格很快燃起的希望又很快地黯淡下去。
要借那微弱的星光从一队六十多艘舰艇当中调动那六条黑乎乎的庞然大,这确是一件沉闷和繁重的工作。帕格。亨利已经疲倦得几乎要倒下了,但是仍旧不能去休息,他在司令室里和舰桥上来回踱步,想要吃一些东西,但是又吃不下,于是只烟喝咖啡,到后来,脉搏得那样沉重,他知自己非放松一下不可了。暂时他还无事可,那条船由舰长照料着。大亮了,战列舰队到达了指定的海域,离航空母舰以北十海里,在日光照着的海面上掀起狼沫前。几个航空中队在上空咆哮而过,去轰炸侦察机在一百五十海里外发现的复仇对象。
帕格已命令他的通讯军官截收金凯德和海尔赛之间每一份可以译的电报,所以他现在正开始看另一个文件专夹里有关中央舰队。造成险局的急电,注意他所读的每一份急件发的时间。到现在为止,那个文件夹里已有三份电报:六时五十分。金凯德致海尔赛。正与苏里海峡敌面舰队激战中。问:第三十四特混舰队现是否防卫圣贝纳迪诺海峡。
七时三十分。海尔赛致金凯德。否。现率我航空母舰击敌航空母舰。
帕格伤心地想,远远在南方的莱特湾,金凯德将军读到了那份急电时,他那一张脸的惊讶表情倒是有意思的。八时二十五分。金凯德致海尔赛。敌舰从苏里海峡撤退。我轻型快速舰艇追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