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用就可以了，反正咱们无论怎样省吃俭用也成不了阔佬，犯不上为一小钱所累，存钱存瘾来了人就萎缩了，还是要宽宽敞敞地把日过好，没钱咱们也得有有钱的心态。舒晓雯对此不完全赞同，也不完全反对，因此，对于额外收，一律消费殆尽，也是这个家的重要原则，几年来雷打不动。

现在，住在韩歆家里德望重的那位客人是他的表叔，也就是他父亲的舅舅的儿。在韩歆很小的时候，这个表叔认为他“天饱满，地阁方圆，将来是要当人上人的”基于这认识，表叔对他就很偏，那时候乡下孩对果糖都很稀奇，少年韩歆却从表叔的手里享受过一叫作果脯的心。年景不好的时候，往往饿饭，表叔善于逮鱼捉虾，有了好吃的，还偷偷地给小歆留几。如今，尽韩歆只是个文牍小吏，还不算“人上人”但是在京城事，京城里的狗也是七品官呢。表叔对表侄的作为到很满意，也印证了他老人家的先见之明。他老人家既然胆里面长了一块石，连县里和地区的医院都看不上了，自然要到北京来治治，村里的人谁不知他有个息的侄在北京吃皇粮啊。

韩歆家里还有一位资历较浅的客人，同韩歆的老表叔共同占据韩歆的男生宿舍，是韩歆初中同学的孩谢生。韩歆的那个老同学不仅上学时龄，而且晚婚晚育都不落实，韩歆是年三十五岁，儿韩得翰八岁，他的年侄却已经二十有一了。谢生在家乡读的是自费中专，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又考了北京一家收费的职业学校。谢家一贫如洗，租不起床铺，只好也先住在韩歆的家里，每晚在韩家吃一顿晚饭。老同学倒是提来每月五十元生活费，韩歆自然是不会收的。

3

这天夜晚，舒晓雯果然刁难了韩歆一把。

舒晓雯是个有目共睹的漂亮的女人，虽然三十了，生孩也没有破坏婀娜的形和脸上的风韵，依然明眸皓齿。跟韩歆摸爬打惨淡经营这个别特的小家，几年下来，不能说不累，但或许由于心开朗的缘故，从她的睛里看不多少生活的沧桑，还像少女那样光彩照人。有这样一个妻，也是韩歆对外之不那么上心的原因之一。韩歆曾经跟朋友说，什么是男人的财富？首先要有一个漂亮贤慧的老婆，再有一个聪听话的孩，然后，能够自己想的事，这就是男人的财富，其它都是次要的。这对夫妻的恩生活并不严格遵循规律，主要是看心情，心情好了就到渠成。

韩歆因为这天心里憋着兴的事情，某方面的激情也油然而生。吃罢饭后，同表叔和谢生简单聊了几句，看了一会儿电视，就了卫生间，认真地打扫了各个角落的卫生。再回到女生宿舍，就有迷迷的样，表示要同妻互相合一下。舒晓雯却很冷淡，说：“我看你今天有反常，不是遇上了兴的事情就是遇上了不兴的事情。你不说清楚，就在钢丝床上睡。”

韩歆本来还想控制一下，尽量避免喜形于，以保持淡泊和矜持的君风度，但是，这一似乎很难到。别的姑且不论，单一万六千元奖金，怎么说也不是个小数目，此前，他什么时候一次地见到过这么多钱啊，想想都张。说到底，韩歆还没修炼到超凡脱俗的境界，能提虚劲营造小清就算不错了。

自然是不能再持矜持了，为了争取主动，不等舒晓雯继续追问，索把关于《满大街都是披着羊的狼》获某某某某奖、即将得到一万六千元奖金的事情和盘托。

舒晓雯起先以为韩歆这是为了达到个人不可告人的目的而采取的坑蒙拐骗手段，经再三审讯推敲，证明属实无诈，幸福得一塌糊涂，几乎泪盈眶，说：“没想到啊没想到，韩歆不是个庸才嘛。这回好了，在政治和经济上都打了翻仗。”说着，就把自己彻底解除了武装，把正当年的一副佼好的段光明磊落地给了丈夫，并且十分真实地合了一下。

旧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现了，舒晓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问丈夫说：“一下有了这么多钱，咱们怎么办？”

韩歆不假思索地说：“什么怎么办？好办得很，既定方针办，当然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