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送他上路吧!”
腰膀阔的吴万川略略犹豫着:
“近了吧?二爷待可不能敷衍,赶到明朝被他发现血迹就在坳,咱们哥俩包吃不完、兜着走,我看还是再走几步——”
反过刀背在君不悔背脊上狠敲一记,洪立压着声咒骂:
“都是你这短命的王八害人,把我们从被窝里扯起来替你送终,娘的个,挨冷受冻还得为你挖坑!”
一个踉跄扑前好几步,君不悔痛得直嘘气:
“这位大哥…我也不是有意给二位大哥找麻烦,实在是…唉,情非得已,端人家的饭碗,多少总该表一忠肝义胆啊…”洪立挥手又赏了君不悔一掌,恶狠狠的骂:
“什么东西?你不过一个推车把式,他娘天塌下来自有长人去,你们镖局丢了镖你何事?你却愣要逞,抢孝帽灵堂,扮那孝贤孙,要是你有这份能耐,倒还罢了,偏生又是个窝废,啥个门都没有,反连累我哥们半夜三更吃风喝雪,多费一番手脚!”
拉了洪立一把,吴万川:
“别打了,横竖一个要死的人,再打也是白搭力气,到了地给他来个一刀对穿,岂不省事得多?”
洪立气咻咻的:
“狗的纵漏,越想老就越冒火!”
君不悔步履瞒珊,一脚,一脚浅的往前移动,更不住打着哆嗦:
“二…二位大哥…咱们,呃,好不好打个商量?”
那洪立斜吊起一双三角,着声:
“你的样还真不少,说说看,你要同我哥俩打什么商量呀?”
半转过脸孔,君不悔上下牙床都在磕:
“二位大哥…咱们远日无冤,近目无仇,二位…能不能行行好,抬贵手把我放了?反正…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二位大哥只要闭闭,我…我就超生啦…,
洪立突然爆一阵狠曝也似的怪笑:
“老吴,你听听这厮说的人话,比大姑娘唱曲儿还俏哩,竟叫我们哥俩放了他,娘的,他却不知,一朝放了他,就有人不放我们罗!”
吴万川停下脚步,冷冷的:
“别跟这小闲磨牙,行了,此地风不差,便在这里完事吧!”
白雪,寒山,石岩,黑松,果然风不差,只是景象萧煞了些;君不悔连打了几次冷颤,畏缩着躲去好几步。
洪立朴刀指地,嘿嘿笑着:
“逃不掉的,好朋友,你就认了命吧!”
君不悔慌的:
“且慢,且慢,二位大哥,我这里还有七钱三分银,二位大哥只要饶我一命,这些银便悉数孝敬二位大哥--”
“呸”了一声,洪了立然大怒:
“去你娘那条,七钱三分银也敢用来买命行贿?”
吴万川微一翻手,刀已鞘,他板着脸。
“甭逗啦,下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