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避避嫌,传统和规矩,不得不顾着。”
伸动了一下腰肢,方若丽:
“真不需要我陪你到天亮?”
君不悔老老实实的:
“不用,小丽,和你扯了这一阵,觉得舒畅多了,那一郁闷焦躁也消散不少,我看你也够累的,回房歇着吧…”
站起来,方若丽不觉打了个哈欠,她用手捂嘴,笑:
“人的染实在是,本来我倒神的,被你这一说,竟真个觉得困了,君大哥,你既然消了烦闷,我也就不再打扰,明天见啦。”
君不悔送过方若丽,回来关上房门,刚刚坐到床沿,桌上的灯火已突的一,他怔怔凝视着那朵青红的光焰,原来认为掸拂而去的一郁,又黑网一悄然覆上心,他不但觉得沉窒,觉得不安,隐冥间更有一森寒的肃煞之气聚结于四周,仿佛有无数只鬼在黑暗里瞪着他,无数个幽灵在虚幻中浮沉飘,灯火再次动,他骤觉一阵冰冷,连后颈窝的汗都竖起来了。
生平迄今,君不悔从未有过这经验,也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惶恐惊栗过,莫不成真个有鬼?真个有邪?
于是,轻轻的叩门声又再响起,虽然叩击的声音是这么轻细,这么柔和,听在君不悔耳中,却宛似暮起焦雷,惊得他心旌动,呼急促,一张脸孔也倏的变白!
敲门声停了。
君不悔捂着,觉得咙里又又燥,他努力发声,声音的暗哑艰涩,连他自己也吓了一:
“是哪一位?”
照常情来说,他原该预料到可能是方若丽去而复回,但在下意识里,他却丝毫没有这期盼,好像他早就确知门外的人决不会是方若丽。
外面一阵沉寂,并无回应;君不悔伸手人枕下,摸“傲爷刀”别腰间,然后,他自床沿站起,清了清嗓:
“请问门外是哪一位?”
又是片刻静默之后,终于传来一个僵的声调,属于男人的声调:
“君不悔,你打开门,自然就会知我是谁!”
略一犹豫,君不悔暗中咬了咬牙,拄着拐杖过去栓启门--他业已豁去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娘的!
房门打开,他疾退三步,由于行动不便,差一便撞翻了桌:门外,缓缓踏的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竟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那位,年约四旬,肩宽厚,材壮实,满脸的横又黑又,鹰目钩鼻,阔嘴獠牙,大冷的天气,只穿了一条灯笼外带一件黑甲,前手臂乌茸茸,骤然一见,倒像个尚未化成人形的大猩猩。
女的大概有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柳月眉儿,汪汪的一双迷魂,葱鼻,樱桃小嘴,肌肤白而细,光洁腻,似是一把能来;将这娘们的姿容与她那同伴的外貌一比,不啻是月里蛤娥跟那砍伐桂树的吴刚,压是不能相提并论了。
瞪着这两个素昧平生的不速之客,君不悔讲起话来不觉发直:
“呃…你们,你们二位是要找谁?”
男的那位伸左手指,遥遥向君不悔一:
“找你,君不悔。”
愣了愣,君不悔呐呐的:
“找我,可是,可是我并不认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