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殃及池鱼吧？

两个小时后，喝得差不多了，几个人醉惺忪地站起来，准备离席。大概是酒醉心里明，并没忘记桌上的芙蓉王，不动声地拿到手上，一把袋里。卓小梅偷偷扫了一，见他们的手指并不像是过烟的，估计是没人送烟上门，顺便带包上档次的烟回家，好招待客人。相比之下，那些实权门的人却完全不是这个气派，二三十元一包的芙蓉王之类的烟，那是本不会放在里的。

见四个人摇摇晃晃离了席，卓小梅以为他们也该走了，因为下午上班的时间已到。谁知他们却声声喝得太多，在沙发上不动了。可看上去，好像还不至于醉到这个程度。两个女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明白他们的意思。时代在步，现在办事，请人吃饱喝足已经不够，还得再加些特项目。卓小梅就附在苏雪仪耳边，要她问问服务员，看附近有没有洗面之类的玩意儿。

苏雪仪去打一转就来了，告诉卓小梅，楼里就有一个中心，她已跟吧台打了招呼。话没说完，走四个妖艳小，径直奔向沙发，二话不说，一人扯一个男人就往外面拖。科长故意扭扭脖，醉意蒙眬：“什么？你们要什么？”小说：“要了你。”苏雪仪一旁解释：“几位喝醉了，找个地方醒醒酒。”

下到一楼，便见大厅墙上挂着一块霓虹灯标牌，打着醒目的箭，下面标着“乐再来中心由此”的字样。刚才门时，卓小梅两个脑袋里没这弦，也就没注意到，而那些男人肯定早有贼心，自然先就瞄准了的，否则也就不会倒在沙发上起不来了。

四个男人了房后，领班小过来问两位女人要什么服务，如果乐意，可以提供漂亮年轻的男孩。卓小梅想，这里大概是妇女解放运动搞得最为彻底的地方，男女一律平等，也就问：“价格怎么样？”小说：“比女孩要一些，因为男孩不好请。”

女人和男人稍有不同，不论是公家的资金，还是私人的票，起来难免心疼，两人开始并没这样的意思，被小左劝右劝，才动了心，暗想就兴男人天酒地，我们女人的为什么不可以腐败一回？于是商量着是不是洗个面，反正也不贵，墙上标价也就三十元钱一个。两人于是走洗面房，只是申明不要男孩。

两个女人洗完面来，四个男人还在里面。卓小梅便陪苏雪仪先去吧台结账。不想却多六十元来，算来一人多了十元。问是怎么回事，墙上写得明明白白的，为什么现在又变了卦？一个经理模样的中年男人忙上前说明，说是这个星期才长的价，他们已定了新的价格牌，只是还没来得及将墙上的价格换下来。怕两位不相信，还拿价局刚下达的批复，上面写的还真是这么回事。经理还解释：“今年价普遍上涨，这每个多加的十元钱，其实老板得不了两元，都付了电费，同时小的提成比例也比从前了些。”苏雪仪说：“你不是哄我们的吧？”经理苦着脸：“骗你们不是人。上面不是下发了提农民收的一号文件么？小们都是从农村来的，让她们多提成，也算是我们响应上面号召，切实维护农民利益，提农民收。”

听得卓小梅两个目瞪呆，不知是确有其事，还是经理在表演幽默秀。

结完账，又等了二十多分钟，科长他们才陆续来，一个个容光焕发的样，原先的醉态早已不见。看来小的玉手不仅能松舒骨，还有醒酒的特别功能。

得酒店，卓小梅和苏雪仪邀了两的士，送四位男人回档案局。下车后，苏雪仪追着科长，要跟去复印文件。科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脑袋一拍，说：“你看我这记，其实你要的文件，上午我已让科里人复印好了的，竟忘记告诉你了。”打开手里的包，把复印好的文件递给苏雪仪。

早复印好了的文件，科长却等到这会儿才给，他真会把握火候。也许只有这样，才足以现机关非凡的办事能力。

这份文件是省委省政府半年前才下发的，文件上说得明白，幼儿教育属于公益事业，是基础教育的基础，国家必须给予重扶持，特别针对外省和本省某些地区借改制之名，变卖国家幼儿园，致使正规的幼儿教育几近痪，国有资产严重失的事实，明确提公办幼儿园要加大改革力度，但不能像企业一样改变制，随意变卖，主要放在机制转换和全员聘用制上面，并调各地务必对幼儿教育工作加理，扩大投，促幼教事业的蓬发展。

文件上的意思非常明显，公办幼儿园要行改革，却不是改制，是不能随意变卖的。这个文件无异于一副心剂，让机关幼儿园的职工们兴奋不已，大家奔走相告，争相传阅。那些动作慢的，没有把这份文件抢到手，便跑到园长办来发脾气，说领导厚此薄彼。哪像平时，上面规定要学什么文件，卓小梅在台上嗓都念哑了，下面不是说小话，就是打瞌睡，没一个人听得去。为解决供需矛盾，满足各位愿望，卓小梅特意让苏雪仪拿留在屉里的备份，再到外面复印了三十多份，确保每个班至少一份。

谁知还没兴奋够，市委市政府声势浩大地召开了事业单位改制动员大会，机关幼儿园为第一批六十个改制事业单位之一。这回的势跟上次明显不同，那是搞试，带有摸索质，改不改，怎么改，还有回漩余地，因此魏德正一句话，机关幼儿园就从试名单里撤了下来。现在是正式改制，范围广，措施，力度大，要逃脱改制，怕不那么容易了。

卓小梅有些坐不住了，自己动手草拟了一个报告，请求市委市政府将机关幼儿园撤改制范围，同时附上省委省政府文件，留下曾副园长负责园里事务，带着苏雪仪了大门，去找几大家领导。

先去了政府。姚市长国考察去了，常务副市长在省里开会，终于逮住一位副市长，接过报告一瞧，说他是工业的，教育归陈副市长，把报告还给了卓小梅。陈副市长的办公室就在隔，可门是关着的，敲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去问秘书科的人，一个个直摇，说陈副市长是领导，他到哪里去，又不用跟下面的人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