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祝寿?”罗家豪:“正是的。到时由我买单,将厉老师请来闹闹。我已经联系上好几位在维都城里工作的同学,魏德正也给他打了电话。”卓小梅说:“他那么多应酬,会去吗?”罗家豪说:“他说近段确实有些忙,但给厉老师祝寿。再忙也得挤时间参加。”
上车后,罗家豪又下车窗,说:“可别落下博文哟,厉老师那天还特意问起他。他就由你负责通知了。”卓小梅说:“博文这个样,他会不会去,我没把握,但我尽量争取吧。”
秦博文这顿酒醉得的确不轻,直到晚上十多才醒转来。好在他质不错,洗个澡,喝碗卓小梅下的酸辣面,便基本恢复过来。问他是怎么成这样的,说是跟法院的人喝酒喝的,记得跟他们分手时还没事,不知后来怎么竟醉成这样。卓小梅再问钱的事,秦博文说法院纳那天差了,暂时还没拿到转账支票,过两天得再去跑一趟。
卓小梅半信半疑,猜想还有什么环节没过,不然他不会将自己喝成这个鬼样。想起要给厉老师祝寿的事,卓小梅说:“过几天是厉老师六十岁生日,罗家豪正在联系维都城里的同学,到时你也去凑凑闹。”
秦博文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卓小梅又说:“罗家豪说过,魏德正也会去的,你趁机将自己的事跟他说说。看你破财费心,天天求爹爹拜的,钱就是到不了你账上。他待在那个位置上,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秦博文还是一声不吭。
厉老师的生日是个星期天。早上罗家豪还电话敦促过卓小梅,要她和秦博文早发,别让厉老师久等。又要卓小梅喊秦博文接电话,想亲自跟他说两句。卓小梅撂下话筒,喊了几声秦博文,电没有回应。记得吃过早饭后,秦博文去了卫生间,莫非还在里面没;J∈?卓小梅过去推开卫生间虚掩着的门,秦博文并不在里面。返找过两个卧室,还到台上瞧了瞧,也没见他的影。卓小梅嘀咕:“到哪里去了呢?也不说一声。”
直到九多卓小梅要动了,还没见秦博文。打他手机,没有信号。
约定赶到维都中学门外不远的酒店里.除罗家豪,已到了六七个同学.正在陪厉老师说话。见了卓小梅,厉老师笑眯眯:“梅鹿来了,快过来让老师仔细瞧瞧。”卓小梅忙过去拉住厉老师那已长了老年斑的手,免不了一番问寒嘘。提及秦博文,卓小梅只得说他临时有急事,来不成了,但他吩咐过,一定代他向厉老师问好。当年秦博文学习成绩相当好,是厉老师的得意门生,老人家自然又要将他夸奖几句。还说那班同学中,卓小梅和秦博文最般,他们能结成连理,早在她意料之中。
闹着,又来了几个同学。看开餐时间快到,得到通知的同学里,除了秦博文,只魏德正没到了。有人就说,魏德正当了大领导,自然不由己,不是想走就走得了的。还有人说,这是中国人的习惯,谁官最大,谁最后场,魏德正是同学中唯一的师级,他当然最有资格摆谱,如果来早了,岂不有辱他的份?
说着魏德正,魏德正的电话打到了罗家豪手机上,说他正陪省里老领导看望离休的老市委书记,省里老领导要请老市委书记吃顿便饭,他一时没法,要同学们先吃,并嘱罗家豪向厉老师转告他的歉意,过来后再刻检讨。收了手机,罗家豪征求过厉老师的意见。便让服务员端上一盘生日糕,大家齐声唱起生日歌,祝厉老师生日快乐,乐得厉老师睛眉都是笑。
生日酒行了一个多小时,接近尾声,同学们送厉老师回家。围着厉老师说了会儿话,有几位同学有事先告辞走了。厉老师问起魏德正,卓小梅就要罗家豪打他电话。电话很快打通,魏德正却没接。忽闻楼下小车喇叭叫,罗家豪跑到台上一瞧,果然是魏德正,他刚从车里钻来,手上还拿着一样东西,像是画轴。
见了厉老师,魏德正忙自我批评,说省里市里的都是老领导,怠慢不得,才挨到这个时候。说着双手将画轴递给厉老师,说是特意拜托著名画家画的,请老师笑纳。罗家豪几个帮着展开画轴,果然是名人作品,厉老师满心兴,让罗家豪这就挂到墙上。画挂好,罗家豪仰瞄瞄,笑:“有这么好的画品,魏书记也算是将功补过,厉老师可以原谅他的迟到了。”厉老师说:“德正工作忙嘛,没有画我也不会责怪的。”
魏德正最后到,其他同学走后,他跟罗家豪和卓小梅留下,陪厉老师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厉老师脸上有了倦意,三人这才意识到人老了经不起折腾,告辞来。恰好罗家豪公司来电话,说有个大客去了公司,正等着跟他见面,罗家豪只得对魏德正说:“小梅就给你了,我先走一步。”匆匆钻车里。
望着罗家豪的车了校门,魏德正说:“那就上我的车吧。”
卓小梅没动。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她得问问魏德正,康副省长的亲笔批示他们研究得怎么样了。却不想直奔主题,得先过渡一下。于是抬朝校园望去,叹:“咱们毕业离校该有十六七年了吧?虽然近在咫尺,却一直没回来过,今天还得谢厉老师,让咱们得以故地重游。”
魏德正倒也脆,说:“下午我刚好有些空,咱们在校园里转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