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荆棘刺破了他的膝盖,而他没有给伤涂上碘酒,当时他们挨近去,想拍下一群羚羊的照片,这群羚羊站立着,扬起了窥视着,一面用鼻嗅着空气,耳朵向两边张开着,只等一声响动就准备奔丛林。他没有能拍下羚羊的照片,它们已跑掉了。
现在她到这儿来了。
他在帆布床上转过来看她“你好,”他说。
“我打了一只野羊,”她告诉他。“它能给你一碗好汤喝,我还让他们捣一些土豆泥拌粉。你这会儿觉得怎么样?”
“好多啦。”
“这该有多好?你知,我就想过你也许会好起来的。我离开的时候,你睡熟了。”
“我睡了一个好觉。你跑得远吗?”
“我没有跑远,就在山后面。我一枪打中了这只野羊。”
“你打得,你知。”
“我打枪。我已经上非洲了。说真的,要是你平安无事,这可是我玩得最痛快的一次了。你不知跟你一起猎是多么有趣。我已经上这个地方了。”
“我也这个地方。”
“亲的,你不知看到你觉得好多了,那有多么了不起。
刚才你难受得那样,我简直受不了。你再不要那样跟我说话了,好吗?你答应我吗?”
“不会了,”他说。“我记不起我说了些什么了。”
“你不一定要把我给毁掉,是吗?我不过是个中年妇女,可是我你,你要什么,我都愿意。我已经给毁了两三次啦。你不会再把我给毁掉吧,是吗?”
“我倒是想在床上再把你毁几次,”他说。
“是啊。那可是愉快的毁灭。咱们就是给安排了这样毁灭的。明天飞机就会来啦。”
“你怎么知明天会来?”
“我有把握。飞机一定要来的。仆人已经把木柴都准备好了,还准备了生烟的野草。今天我又下去看了一下。那儿足够让飞机着陆,咱们在空地两准备好两堆烟。”
“你凭什么认为飞机明天会来呢?”
“我有把握它准定会来。现在它已经耽误了。这样,到了城里,他们就会把你的治好,然后咱们就可以搞儿毁灭,而不是那讨厌的谈话。”
“咱们喝酒好吗?太落山啦。”
“你想喝吗?”
“我想喝一杯。”
“咱们就一起喝一杯吧。莫洛,去拿两杯威士忌苏打来!”
她唤。
“你最好穿上防蚊靴,”他告诉她。
“等我洗过澡再穿…”
他们喝着酒的时候,天渐渐暗下来,在这暮苍茫没法瞄准打枪的时刻,一只鬣狗穿过那片空地往山那边跑去了。
“那个杂每天晚上都跑过那儿,”男人说。“两个星期以来,每晚都是这样。”
“每天晚上发那声音来的就是它。尽这是一讨厌的野兽,可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