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瓶。他闻了闻,递给我。
“‘CestduCestdugnolfe(是烧酒)。”
那边的二分队也在享受他们的那一份。他们原是我们最亲近的伙伴,可是一分开以后,就觉得他们像是外人了,那两辆车更像是后方梯队了。我心想:人真是一分开就疏远。这一倒应该注意。倒还有这么件事需要注意。
我举起瓶来喝了一。那是纯度的烈酒,凶极了,一上就是一团火。我把瓶还给了克劳德,克劳德又给了雷德。雷德一喝下去,泪都了来。
“这里的酒是用什么东西酿的,奥尼?”
“大概是土豆吧,还得上铁匠铺去蹄上修下的边加在里面。”
我翻译给雷德听了。“我什么酒都喝过,就是土豆酒倒还没尝过味,”他说。
“这酒是装在生锈的钉桶里陈的,里面还要放几枚旧钉提提酒味。”
“我得再喝一,消消嘴里那味,”雷德说。“MonCapitaine,咱们要死一块儿死好吗?”
“Bonjourtoutle摸nde,(向全世界的人问好),”我说。
这是我们常说的一个老笑话,说是有个阿尔及利亚人即将在桑丹监狱①外的街上被送上断台,问他可有什么遗言要说,他就说了这样一句话。
“为蝴蝶杯,”奥内西姆喝了一。
“为钉桶杯,”克劳德也把起一举。
“听哪,”雷德说着把酒起递给了我。我们都听见了一辆履带车的声音。
“好家伙,中彩了!”雷德说。“AlongongfangdolaPatreelefuckingjackpotoule摸re,”②他轻轻地唱了起来,钉桶酒这时已经对他不起作用了。我又喝了一大酒,大家趴在那儿,把一应布置检查了一遍,睛就都朝着左边的路上望去。不久就看见了。那是一辆德国人的半履带式兵车,车上的人挤得都只有勉站着的份儿——
①黎的一座监狱。
②这里哼的是《赛曲》,但是随夹了几个英文字,法语的音也念得不准。意思变成了:“前祖国的孩们,但愿彩多多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