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的长篇小说怎么样?”我问她。她不想谈安德森的作品,正如她不愿谈乔伊斯的作品一样。只要你两次提起乔伊斯,你就不会再受到邀请上她那儿去了。这就像在一位将军面前称赞另一位将军。你第一次犯了这个错误,就学会再也不这样了。然而,你永远可以在一位与之谈的将军面前谈起另一位被他击败过的将军。你正与之谈的将军便会大大称赞那位被他打败的将军,并且愉快地描述他如何把对方打败的细节。
在我们是亲密朋友的那三、四年里,我记不起葛特鲁德·斯泰因曾对任何没有撰文称赞过她的作品或者没有作过一些促她的事业的工作的作家说过什么好话,只有罗纳德·弗班克罗纳德·弗班克(RonaldFirbank,1886—1926),英国小说家,自小弱,于剑桥大学肄业两年后,为恢复健康,到去旅行,著有浪漫主义小说多。和后来的斯各特·菲茨杰拉德是例外。我第一次遇见她时,她谈起舍伍德·安德森国作家舍伍德·安德森(SherwoodAnderson,1876—1941)于1919年发表了《小城畸人》而成为红作家。时,不是把他当作一个作家,而是把他作为一个男人,情洋溢地谈到他那双丽温的意大利式的大睛和他的和气和迷人之。我可不在意他的丽温的意大利式的大睛,我倒是非常喜他的一些短篇小说。那些短篇写得很朴实,有些地方写得很,而且他理解他笔下的那些人,并且地关注着他们。斯泰因小不想谈他的短篇小说,总是谈他这个人。
我以为斯泰因小会喜西默农的佳作——我读的第一本不是《第一号船闸》就是《运河上的房》——但是我不能肯定,因为我结识斯泰因小时,她不读法语作品,虽然她说法语。珍妮特·弗朗纳珍妮特·弗朗纳(JanetFlanner,1892—1978)为当时国《纽约人》周刊驻黎的记者。给了我这两本我最初读的西默农的作品。她读法文书,她早在西默农担任报犯罪案件的记者时,就读他的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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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的短篇小说写得太好了,没法拿来当作一个愉快的话题。我正准备跟斯泰因小讲他的长篇小说写得多么奇地糟,但是这样也不行,因为这样无疑就是批评她的最忠诚的支持者之一了。等他最后写了一叫《黑的笑声》的长篇小说,写得实在糟透了,又蠢又作,我忍不住在一戏拟之作《黑的笑声》版于1925年,第二年海明威就发表模仿之作《》,加以讽刺。里批评了一番,这使斯泰因小非常生气。我攻击了她圈里的一个成员。但是在这以前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并没有生过气。安德森作为一个作家垮台后,她就自己开始大肆捧他了。
她曾生过埃兹拉·庞德的气,因为他在一张不牢固而且毫无疑问是很不舒服的小椅上坐下时坐得太快,结果把椅压坏了,可能压得开裂了,而这把椅很可能是故意给他坐的。没有考虑到他是个伟大的诗人,是个有礼貌很大方的人,本来是能给自己找一把大小适宜的椅坐的。她把不喜埃兹拉的原因说得那么巧妙而且恶毒,那是多年以后才编造来的。
正是在我们从加拿大回来后,住在乡村圣母院路,我跟斯泰因小还是亲密朋友的时候,她提了迷惘的一代原文为法语,gnrationperdue,我们一向译作“迷惘的一代”但用今天行的词汇,该作“失落的一代”这说法。她当时驾驶的那辆老式福特T型汽车的发火装置了些病,而那个在汽车修理行工作的小伙在大战的最后一年曾在队里服过役,在修理斯泰因小的福特车时手艺不熟练,或者是没有打破别的车先来先修的次序而提前给她修车。不怎样,他没有认真
可信,情节和恐怖场面绝无虚假之。它们作为你工作以后的读是再好没有了。于是我读了所有能到的贝洛克·朗兹太太的作品。可是她的作品也不过就是那个样,没有一本像前面提到的那两本那么好,而在西默农西默农(GeorgeSimenon,1903—1989),比利时法语多产作家,其著名作品有“梅格莱探案”的系列小说。最早一批优秀作品问世前,我从未发现有任何书像她这两本那样适宜在白天或夜晚你到空虚时阅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