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幢小洋楼前。这是三层楼房,在陈东算是标志建筑。小楼背后有一片竹园,细细的竹杆和疏疏的叶在悠悠晃动,时不时发沙沙的响声,正门前是一座方方正正的院,院当中有一棵桂树,稀稀了了还可以看到两株已经枯了的桂。小楼装璜十分讲究,一楼窗全安了防盗网,墙白晃晃的,象刚洗涮过,只是正门和院门都锁着。胡经理见院里到都堆放着杂,没人住的样,就问老蛙原因。老蛙笑笑,指着大门上的对联,说你看看那个。胡经理望去,见对联红纸早已退了,但几个大字还十分清晰,上联:发展经济引一条龙,下联:改革开放搞活半边天。胡经理念了,也不觉什么。这副对联一般人看不,只作联人老蛙别心裁,老蛙哈哈大笑,胡经理又问了原因,老蛙说这年城里不知糊成什么样了,屋主人先是在外搞装璜日拱了几个钱就搞“三条”胡经理又问什么是三条,老蛙说打麻将人不叫三条叫嫖娼!这狗*****嫖娼就把婊嫖回来当烧锅的日拱,两人各各的不打疙,好在的还是一个门槛,睡的还是一床被窝,上男的回来说要把房卖给村,两万八就照。胡经理问结果,老蛙把订协议、拿钥匙、分期付钱的事说了。老蛙说明年把这房村计生服务室,反正都是些鸟鸟的事情。胡经理说书记,就把这房住施工队好得很。老蛙说不照不照,这大一张,楼房一桩,住了不快活。胡经理觉老蛙的话在理。
挨洋楼边的是座低矮破屋,屋里住了一对夫妻,男的是瞎,女的是哑。哑见来了老蛙,手舞足蹈嗷嗷叫。胡经理扫了屋里一,心里就琢磨着两人的生活。老蛙说这吃救济,村里每年也讨几个钱给年过。胡经理问平常两人怎么,老蛙说女的牵男的手打比划,男的说对了,女的就拍拍男的手。胡经理还是听不懂,老蛙大嘴一张就说:“那年明富小姑阁喝喜酒,男的看不见,不好伸筷,叫女的去,女的去了吃得闷饱,回来男的问男伢哪个庄的,女的把男的手牵到摸了摸,男的说是后沟的?女的拍拍手。男的又问后沟哪家的?女的把手摸摸男的里那个,男的说家的?女的拍拍手。男的又问家老几?女的又把手朝男的底下托了托,男的说是老二?女的又拍拍手。”胡经理不等老蛙说完,人已经笑蹲了,连说天下一奇,天下一奇啊!再看看老蛙,老蛙没笑,大嘴一撇,一脸苦象。
老蛙又把胡经理带到几个困难家转了转,说这几家连化都是村里在农技站赊来的,可怜可怜喽。两人又来到陈东门前大塘。大塘面积很大,约二十来亩,塘里已不多,只前埂里沿一小块积,塘埂从这到那都长了芭茅,塘心和后梢已被人了萝卜,叶还荫荫的。胡经理不明老蛙来看大塘的用意,老蛙说,陈东大塘是陈东的当家塘下沿百十亩田全靠它供,今年旱,晚稻减产定了。转了一上午,胡经理也转糊涂了,觉得老蛙把自己当成了乡里新来的书记或是县民政局长。
不觉已过午时,老蛙领胡经理往明礼家去,说两个好好搓几盅。临到门,叫胡经理先去,自己去放。老蛙不上厕所,顺着墙角就掏,溅到地上吱吱地,象条小蛇朝老蛙溜了过来,老蛙把脚让了让,完了,抖了抖,没抖完转就遇到了明富。明富喝不喝酒脸都红红的,老蛙贴了贴明富的脸,鼻孔一张一张地就闻到一冲人的酒气。明富问明朝施工队要村了吧。老蛙说,卵!上半年修路征地补尝、青苗补尝、挖塘填方、农税减免还八字不见一撇呢,这回乡里要我老蛙再搞兴修,我老蛙专门找你钱你不?狗*****,路桥公司不还土方,我老蛙不找你们找哪个,嗯?明富听了珠快凸了来,一跺脚就走人了。
明礼烧锅的见胡经理来知是客人,就空椅让坐。胡经理见屋里殷实,收捡也齐整,心里亮了许多。老蛙门后见几个菜摆在桌上有了一会,再望胡经理结一上一下的像只小甲虫在窜动,就说倒酒倒酒!明礼烧锅的把酒斟了个满杯,问可叫营长、文书?老蛙嚷嚷不叫不叫,说好了就两人!明礼烧锅的识象,胖呼呼的就了去,屋里两人一来一往就一杯杯碰了起来。老蛙借三分酒意说胡经理一门就三两个月,夫人在家就闲着?大男人睡觉不搂,两手空捞,回找个给你散散心,你也好记住我老蛙。胡经理说书记说到哪里去了,我们还是工作为重、工作为重。老蛙见胡经理喝酒不,就翘起了大拇,说老胡我是估意考你的,共产党的官都象你这样就不要反腐败了,没腐败反,老百姓不说奔小康,大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