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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指桑骂槐(3/7)

“额骨”或“额角”甚至直接就叫“额角”比如“侬今朝额角”就是“你今天运气特好”的意思。

野史中额骨的人是苏小妹。苏小妹据说是苏东坡的妹妹,曾被苏东坡作诗取笑说:“脚踵未香房内,额先到画堂前”可见其额。小妹也不糊,当即以老兄的长脸作答,是“去年一相思泪,今日方到嘴边”也可见其脸面之长。看来兄妹两人都其貌不扬,一个“冲”一个“脸”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

额骨的神则是寿星。谁都知,寿星的额又大又突突的,不折不扣的是一个“寿”然而在上海“寿”却是骂人的话,意思和北京的“傻”差不多。因此傻里傻气就叫“寿寿脑”上了当还一觉都没有的则叫“寿”(也叫“寿”、“寿”),而呆呆脑、土里土气、不懂世故、不通人情就叫“寿”这就奇怪,难寿星不好?原来此“寿”非彼“寿”它不是寿星,而是猪。江南习俗,冬至之前,要买猪腌透风以备敬神之用,又尤以额皱纹如寿字者为上选,叫“寿字猪”简称“寿”(参见薛理勇《闲话上海》)。所以,寿的意思就是猪。显然,谁要是了寿,或被看作寿,旁边便多半会有人在磨刀了。

“寿”既然是猪“冲”也跟着倒霉,都被看作是最好欺负,不斩白不斩的“翰大”;而怂恿那些“寿寿脑”的家伙冲锋陷阵盲目行事,自己坐收渔利的行为,就叫“斩冲”上海人一个个“门槛来兮”好容易逮住一个“寿”岂有不狠狠“斩一记”之理?

真不知长着一个大冲的寿星老儿听了会作何想。

大约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三、捣糨糊,还是倒江湖

上海人把傻叫“寿”成都人则把傻叫“瓜”比如瓜儿(傻)、瓜兮兮(傻乎乎)、瓜眉瓜(傻傻脑)。傻为什么是瓜呢?原来这“瓜”不是西瓜南瓜冬瓜葫芦瓜,而是“傻瓜”去掉一个“傻”字,就成了“瓜”

变寿,傻变瓜儿,其实都是方言在“捣糨糊”它总是在那里指桑骂槐,其结果,是得我们连这三个字究竟是“捣糨糊”还是“倒江湖”也搞不清。杨东平先生的随笔集《最后的城墙》中就有一篇文章谈到这个问题。我同意东平兄的意见“倒江湖”也好“捣糨糊”也罢,都有调侃,有无奈。但“倒江湖”在调侃无奈的同时,毕竟还多少有手不凡、莫测的英雄气“捣糨糊”就纯粹是调侃甚至嘲讽了。它往往有胡日鬼、瞎折腾、惹是生非、调的意思,也指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狼很大,货不怎么样的人。你想,糨糊就是糨糊,再捣也是糨糊。捣得越起劲,就越可笑。再说,什么不好捣,捣糨糊?所以,谁要是自称“捣糨糊”那他不是自谦,就是自嘲。

然而语言又是需要“捣糨糊”的。因为语言既不能“闹革命”又不能“倒江湖”咱折腾不起。要想生动活泼一,也就只有“捣捣糨糊”

北京人就最会“捣糨糊”

北京人是语言天才。话语到了他们嘴上,就像足球到了贝利脚下一样,怎么玩怎么转。一个普普通通的词,他们也能玩样来。比如“菜”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词,可北京人却整颠菜(走人)、来菜(好事来了)、菜(活、产品、成果)、瞎菜(抓瞎)、歇菜(歇着)、菜(转向)一连串新词儿来。这可真是太会“菜”了。至于这些“菜”之间有什么关系,那就只有天晓得,所以是“捣糨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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