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B博士停了一下,燃了一支雪茄。火柴一亮,我看见他的右嘴角神经质地动了几下。这我先前早已注意到了。我发现,这痉挛,隔几分钟就要重复一次。只是轻微地动一下,转瞬即逝,几乎难以觉察,可是使他的脸显得特别不安——
“大家知,还在国社党党徒武装他们的军队去攻全世界以前很久,他们就在与德国毗邻的所有国家里开始建立一支由被损害、被轻视和被侮辱的人组成的队伍,一支和他们的军队同样训练有素和极为危险的大军。每一个办公室,每一个企业都有他们所谓的基层组织,他们的间谍和细到都是,包括陶尔斐斯和舒什尼格的私人府邸在内。就是在我们简陋的事务所里,也坐着他们的暗探,可惜我知得太晚了。此人当然只是一个可怜而无能的办事员,是一位神父介绍来的,我们雇用他只是为了使我们的事务所对外像一个正常的办事机构;事实上我们给他的事,无非是些无关要的外差。接接电话、整理整理文件,那些文件当然都是无足轻重,没有问题的。邮件是从来不许他拆的。所有重要的信件都由我亲自在打字机上打来,而且只打一份,不留副件。每一份重要的文件我都亲自带回家去,而秘密谈判只在修院的院长或者我叔叔的御医办公室里行。由于采取了这些预防措施,派到我们这里来的那个坐探看不到任何实质的东西。但是,一件不幸的偶然事件使这个野心、虚荣心盛的家伙睁开了睛,他注意到我们不信任他,背着他在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可能,当我不在的时候,一位信使不小心说了‘陛下’,而没有照我们的约定说‘贝恩男爵’,要不就是这个氓非法拆看了我们的信件——反正在我怀疑他之前,他就已经从慕尼黑或者柏林得到了监视我们的命令。一直到很久以后,我都已经被捕狱,我才想起他开活如何懒散,后来,在最后几个月里突然变得很卖力气,好几次他结得过火,要把我的信件送到邮局去。我不能说我没有一疏忽大意的地方,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时代那些最为杰的外家和军人不也是被这帮希特勒匪徒卑鄙地暗算了吗?盖世太保早已虎视眈眈地把注意力集中到我上,这可以从下述事实得到极为的证实。在舒什尼格宣布辞职的当天晚上,也就是希特勒维也纳的前一天,我就已经被党卫军逮捕了。幸亏,我刚从收音机里听到舒什尼格的辞职演说,还能及时地把所有最重要的文件全都烧毁,而其余的文件,包括一些修院和两位大公爵存放在国外的财产的不可缺少的凭据,我都藏在一个装脏衣服的提篮里,由我年老忠实的女家带到我叔父家里。所有这一切都真正是在希特勒分闯我家前的最后一分钟完成的。”
有这两品质。只是由于老练周到,他才成功地在通货膨胀年代和改朝换代以后为我们的委托人保存了可观的财产。后来,希特勒在德国上台执政,开始侵吞教会和修院的财产,于是由我们经手和国外行一些谈判和易,为的是至少还能挽救一些动产,使之免遭没收。关于皇室和教廷所行的某些秘密的政治易,我们两人所知的远比外界知得多。可是正因为我们的事务所很不惹人注目,我们门上连个牌也没挂,再加上我们小心谨慎,我父亲和我特意避免和保皇派来往,这使我们免于遭受那些好闲事之辈的多方询问。事实上,奥地利当局在这些年代里从来没有料到,皇室的秘密信使一直在我们这个坐落在五层楼上的不显的事务所里投递或者领取特别重要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