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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您大概以为我现在要讲那些忠于我们古老的奥地利的人都关在那里的集中营,以及我在那里所受的屈辱、拷打和折磨吧,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我被算作另外一zhong囚犯。我没有同那些不幸的人囚禁在一起,希特勒分子用尽一切办法折磨他们的心灵和routi,把积聚起来的愤懑都发xie在他们shen上。我则被列入另外一类人之中,这zhong人数目很少,国社党徒指望从他们shen上敲诈金钱或者勒索重要情报。盖世太保对我这么一个微不足dao的小人wu本shen当然毫无兴趣,不过他们大概听说,我们是他们最大的敌人的财产委托人、监护人和心腹。他们想从我这儿诈取的,是一些罪证材料,可以用来向修dao院提chu公诉,证明它们隐瞒财产;他们可以用这些罪证材料来反对皇室和一切在奥地利为皇室奋斗牺牲的人们,他们估计,而且也并非没有gen据,我们经手的大bu分基金还隐藏得好好的,他们要想侵占还很难办到。正因为如此,他们在第一天就把我抓了去,他们指望用他们屡试不shuang的方法从我这里获得这些秘密。由于他们想从我这一类人shen上敲诈金钱或者勒索重要材料,所以我们没有被送到集中营去,而是受到一zhong特殊的待遇。您大概记得,我们的首相以及罗特希尔德男爵(纳粹分子希望从他的亲戚那里诈取几百万元)都没有被投入围着铁丝网的集中营,却似乎是备受优待,被安置在‘大都会饭店’里,——盖世太保的总bu也设在那里——每人住一个单间。连我这个毫不起yan的小人wu也获得了这zhong优厚待遇。
“在大旅馆里独自住单间——这话听起来极为人dao,不是吗?不过,请您相信我,他们没有把我们这些‘要人’sai到二十个人挤在一起的寒冷的木棚里,而是让我们住在大旅馆还算暖和的单间里,这并不是什么更加人dao的待遇,而是更为yin险的手段。他们想从我们这里获得需要的‘材料’,不是采用cu暴的拷打或者routi的折磨,而是采用更加jing1致、更加险恶的酷刑,这是想得chu来的最恶毒的酷刑——把一个人完全孤立起来。他们并没有把我们怎么样——他们只是把我们安置在完完全全的虚无之中,因为大家都知dao,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像虚无那样对人的心灵产生这样一zhong压力。他们把我们每一个人分别关进一个完完全全的真空之中,关进一间和外界严密隔绝的空房间里,不是通过鞭笞和严寒从外bu对我们施加压力,而是从内bu产生压力,最后迫使我们开口。乍一看来,分给我的房间似乎并没有什么使人不舒服的地方:房里有门,有床,有张小沙发,有个洗脸盆和一个带栅格的窗hu。不过房门日夜都是锁着的;桌上不得有书报,不得有铅笔和纸张;窗外是一堵隔火的砖墙;我周围和我shen上全都空空如也。我所有的东西都被拿走了:表给拿走了,免得我知dao时间:铅笔拿走了,使我不能写字;小刀拿走了,怕我切断动脉;甚至像香烟这样极小的wei藉也拒绝给我。除了看守,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任何一张人的脸,就是看守也不许同我说话,不许回答我的问题。我从来没有听见过任何人的声音。从早晨到夜晚,从夜晚到黎明,我的yan睛、耳朵以及其他gan官都得不到丝毫滋养。我真是形影柑吊,成天孤零零地、一筹莫展地守着我自己的shenti以及四五件不会说话的东西,如桌子、床、窗hu、洗脸盆;我就像潜水球里的潜水员一样,置shen于寂静无声的漆黑大海里,甚至模糊地意识到,通向外界的救生缆索已经扯断,再也不会被人从这无声的shenchu1拉回水面了。我没有什么事情可zuo,没有什么可听,没有什么可看。我shen边是一片虚无,一个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的虚无之境,chu1chu1如此,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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