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成就是咱们大家的，但前途绝对是你自己的。”社长说着，派发了新一次的任务。这一次他要去的是河北的一个经济开发区，借着采访当地民营企业的名义了解那里的副品行业存在的一些问题，行度报。

陪同士心前去探访的就事最初提供线索的人老钱，一个五十上下了很多年调味品批发生意之后内心不安的东北人。这一次的任务不同往日，需要的不仅仅是采访当地企业主，更重要的是要了解该地区副品行业中普遍存在的问题。从社长一再叮嘱士心要注意人安全，士心就知这一次的任务绝对不像往常的采访那样简单。

李然缠着他要一同去，考虑到安全因素，士心决没有同意，李然就嘟着嘴不停地埋怨，说士心有了一成就就翻脸不认人了，不像以前那样关心和迁就她了。士心笑着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这一次的采访过程中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途径唐山的时候他逗留了一天，因为随同他一同前去的老钱在唐山认识很多从事副品批发的人，说可以通过这些人获得一些第一手资料。士心了考虑，又打电话请示了社长之后，住了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宾馆。

“您先歇着，等我约好了人，咱就去接一下。我就说是北京的记者来采访，您尽量少说话，看我行事。”那个老钱作了简短的安排之后就风风火火地走了。士心满以为这一次一定能得到些更加实用的信息，不料到了下午就被老钱带来的一帮人叫去连续吃了三顿饭。那些人情地劝饭，把他的肚吃得如同一个球一样圆鼓鼓的，连饱嗝都不敢打一个，生怕肚里的东西忽然从嘴里冒来。

张士心在一天时间里吃遍了他先前从未见过的东西，也见识到了有钱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三顿饭最便宜的一顿也掉了七千多块钱，而且绝大分东西都没有吃，完完全全地送回了厨房。看着服务员把几百块一盘的菜端走，士心想起了自己当年上学的时候坐在夕下的草坪上就着白菜啃馒的那些日，也想起了连一份白菜都买不起的阿灵。如果患病的阿灵当初能够得到吃这样一顿饭的钱，也许她今天正站在讲台上带着微笑给孩们上课。想起阿灵，士心心里一阵难过，一个胖乎乎的商人看他脸上异常，立刻笑眯眯地问：“周记者，是不是没有吃好？要不咱换一个地方，请您吃好东西？”

士心摇摇，脸上一个僵的微笑。

坐在那些人开来的奔驰车里，车外街灯辉煌。在地震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唐山已经成了一座新兴的城市，显示着繁荣和生机。这本来会让士心兴奋和欣，但这个时候他一快活的兴致也没有，总觉得心里有东西堵得难受。

回到宾馆，那些人拉着他坐在一起打麻将，士心决推辞，随同他去采访的老钱悄悄说如果拒绝打牌就什么信息都得不到。士心只好忐忑地走上了牌桌，本来就不会打麻将的他看到那几个人呼啦啦摆在桌上的一摞一摞的百元大钞，张得连麻将牌也认不全了。那几个人似乎心照不宣，士心打了三把牌，还没明白牌规则，他面前就多了七八摞钞票，他知，每一摞都是一万块。

“不愧是北京来的记者，您的手气可真好！我打了半辈麻将，也没像您这样旺的手气。看来今晚我们每个人不输掉十万八万，那是绝对脱不开了。”那个胖胖的商人说着，把一摞钱小心地放在士心面前。士心正要说话，站在他后教他打牌的报料人老钱拽了拽他的衣服。士心隐隐觉得不妥，但他没有说话，悄悄地随着那些人一同摸牌。半个小时之后，他的面前已经堆满了钞票。士心看看那些钱，吁了一气：“我累了，休息吧。”

那些人一同站起来，翘着大拇指笑呵呵地说：“您可真厉害！歇就歇了吧，再打下去咱可就得破产了。”

“你把那些钱还给他们。”商人们走了之后，士心指着堆在桌上的钱对老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