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家吧,一路走好!”土匪对县长产生了依依惜别之情,离去时又向他“借支”了一笔有借无还的路费。
博士县长不成,又受聘于H大学任经济系教授。他
委屈无奈的样
说:“
这个劳什
教授,怎能拯救国魂于童蒙呢?”于是,他又在家乡杞地创办小学和中学,变卖家产、节衣缩
,把他的教授工资也逐月拿回来办学。他从省城回来,收缴了全校的戒尺、教鞭,让工友拉来一车木柴,召集全校师生开会,宣布从此废除野蛮的
罚制度。他亲手
燃木柴,放火焚烧了戒尺、教鞭,又脱了
鞋,
举手中说:“我穿着这双
鞋,踢过一个学生的
。”又对
鞋说:“你应该代我受罚。”遂将
鞋掷
烈火。据说那是一双德国
鞋,在烈火中发
格外刺鼻的臭味。博士掩鼻问
:“这是什么气味呢?”博士自答:“这就是法西斯
的气味。”博士赤脚而立,继续讲演:“你们务必记住,今后,如果我踢了任何一个同学的
,你们都可以踢我的
,而不要把它当成博士的
。”全场大笑,博士肃立而不笑,说:“在一个健康、合理的社会里,
的地位也是一律平等的。”
博士公然贴通告,在大学课堂上讲授
克思的《资本论》、《帝国主义论》,恩格斯的《反杜林论》。有几个来历不明的人躲在窗外偷听,向教室里探
探脑,有人听见“咔嚓”了一下,据说是
弹上膛的声音。博士听而不闻,照讲不误,声遏
云。校长惊慌赶来时,他向校长
鞠一躬说:“为了不累及阁下,请允许我向阁下宣布,我已经把我解聘了。”说毕,就将博士帽
在手杖上,举在空中,让它滴溜溜地打着转,扬长而去。
博士把自己解聘以后,他在杞地创办的中学也面临饥荒,每月只能发给教师四元钱的伙费。一位德
望重而饥
辘辘的老教师就要辞教离去。他率全校学
在这位老教师面前长跪不起,说:“请先生再吃几天杂面条,容我去搞
不义之财,再吃白蒸馍。”他从地上爬起来,直奔安徽合
,向安徽省主席刘镇华谋职。他留学德国以前,当过刘镇华的家
教师,
受刘镇华的
重,刘就委任他当了安庆市烟酒税局局长。杞地办学经费从安庆
来。一年后,他病倒在安庆。他的夫人典当了
袄当路费,来到安庆看他。他问:“老师们还吃杂面条吗?”夫人说:“吃白馍了。”他说:“好,把我的呢
大衣卖了当路费,我们回去吧。”
博士聘请过一位温文尔雅、品学兼优的教导主任,委托他理全
教务,却不知
他是受到通令缉捕的“赤匪”要犯。“赤匪”就在学校里收容了失散的同志,把学校变成了地下活动的据
。国民党省党
要员到校视察时,与“赤匪”要犯不期而遇,
到似曾相识,确认
份后急来抓捕“赤匪”越墙而逃。党
要员
然大怒,令博士
“赤匪”博士却抓住党
要员不放,说:“是你把他吓走了,我正要找你要人!”党
要员好不容易才脱
来,骂了一声:“洋疯
!”不了了之。此后,博士向我大舅叮嘱说:“赶
在学校后墙上挖个窟窿,下次再
事,别叫人家翻墙
,崴了脚脖
!”
但是,在战争正在迫近而依旧喧闹的集市上,我只记住他是一个赤着
膛敲打铜锣、呐喊前行的杞人,伴着悠远的锣声远去,消逝在历史的云烟里。
集市上的叫卖声又像一缕缕细烟儿蹿上天空:
“烤白薯哩!”
“豆腐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