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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绝唱(6/7)

‘冉冉二号’表现不佳,斑斑和冉冉还要靠‘瑟瑟二号’和‘一号’提供营养。”母亲恍然大悟说:“那么,是不是杀了不在名册的大公呢?”父亲说:“不,不,不可以的。你忘了吗?上次杀了一只公,全们一蹶不振,绝三日,直到又有了这只大公,才重新现了盛唐景象呀!”母亲说:“是的,是的,世界历来是由公主宰的。”

我常常怀念那一段与母和营养有关的日。如果没有一位穿黑罩衫的老人从南来访,我们和母们的日里还会日积月累着更多的“正”字。

那天我回来得很晚。因为小李姨要幼稚园的孩排演一个就要在儿童节上演的“小白兔乖乖,把门儿开开!”我无论如何也不给狼外婆开门,这就耽误了一些时间,是小李姨让何杰骑车送我回家的。我一门,就望见父亲与一位黑衣老人相对而坐,哥哥和都被挤到了一边。晚饭已经摆在三条的桌上,大家却不动用筷。黑衣老人的男低音正在破瓦房里轰鸣:“主啊,赐我,赐我乐时光,赐我幸运聚会,仁慈遍及四方。主啊,请赐和平幸福,普照恩光!”父亲就跟他一起在前划着“十”字说:“阿门!”哥哥、却跟着瞎说:“亚门!”

母亲在厨房里没有听见黑衣老人的祈祷,她把邻人从墙豁上支援过来的一盘猪端上饭桌时,不知这是天主赐给的“”一连声地对天主表示不敬“哎呀,这能吃不能吃呀,卫生不卫生呀!王牧师,实在抱歉,这都是临时凑起来的,实在委屈你了!”王牧师开始为天主辩护:“哪儿的话呀,你瞧,多么丰盛的晚宴!”他用筷着破桌上的盘盏,赞并开始享用“”它们多半来自母的奉献,比如:煎、卤羹、汤,最后端上来的是炒小米饭。

王牧师刚刚完成了一次艰难的寻找。是父亲的母校燕京大学通过教会渠找到了这位在南传教的牧师,又通过这位牧师在亡南的学校中找到了父亲。他带来了燕京大学聘任父亲回国文系执教的聘书和一封词意恳切的邀请信。

王牧师离去后,父亲就望着母校的邀请信发呆“北平沦陷了,我怎能钻到鬼刺刀底下卖斯文呢!”母亲说:“燕大是国教会办的嘛,鬼国没有宣战,刺刀‘燕园’。”父亲不语。母亲又说:“我看还是要去,那里摆得下书桌,还有一个陪着你吃了不少烧饼的图书馆哩!”父亲说:“你和孩们怎办?”母亲说:“艰苦抗战就是了!”

正是有了母亲的支持,父亲才作了去燕大任教的决定。那时,姥爷已经从省城逃到了郾城。父亲把我们送到了姥爷边的郾城,接着就打扮成教会的神职人员,穿过一大片沦陷区,钻了北平的“燕园”临行前,王牧师又用我听不明白的语言为父亲祈祷:“主啊,在征战喧声里,你睡主怀中,护你平安,醒来定能蒙福无边,直至‘穿’的‘望’,看见荣华金岸。阿门!”

3。蒙受羞辱的日

一九四零年十月十日,是一个使我蒙受羞辱的日

我怀疑这一切与上帝有关。当我家迁徙到郾城、落脚在东后街一个没有树的大杂院里以后,总是不能时收到父亲的薪。母亲说,父亲的薪要通过基督教会,穿越一大片沦陷区,才能从北平辗转传递过来。我十分锐地察觉,这件事是由上帝着的。上帝没有忘记母亲对他所赐“”的不敬,就在传递薪上制造障碍,让我们的饮乃至于穿衣都离开了“”母亲却又把一切困苦瞒着姥爷。因此,我刚刚踏城关模范小学的校门,就成了唯一没有穿上草绿军制服的孩

偏偏又碰上中华民国的“双十”国庆节集会检阅。穿整齐的全校同学班级排好了绿方阵,我却穿着一皱皱的黑衣黑去,在一片碧绿的芳草地上增添了一滴刺的墨渍。训导主任刘大个儿一盯住了这滴墨渍,就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揪了队列。我的耳朵被他最大限度地拉长了,使我想起了一只黑的安格拉兔被拉长耳朵拖绿丛林的样,就用手护着耳大叫:

“放开,你不能揪我的耳朵!”

刘大个儿大为惊讶“你的耳朵为啥揪不得?”

“我的耳朵没有错!”

他惊骇地打量着我,放开了我的耳朵,却向我的弯上踹了一脚“那么,你给我跪下!”我双膝着地后又即刻像弹簧一样反弹起来,大叫:“你不能踢我的?”

“为啥?”

“我的也没有错!”

刘大个儿用手指支起我的下“你说,你错在哪里?”

“我不该穿黑衣裳。”

“好,你把你这‘黑’扒下来!”

我不能拒绝这个罚,因为它来自我主动提供的一个确凿无疑的理由,只好顺从地把上衣扒下来,撂在地上。

他又指着我的汗衫儿“脱呀!”

我又勇敢地脱了汗衫儿,把我的上一览无余地给几百双灼睛。要有两大块值得炫耀的大肌就好了,可是我记得,我那时只有一张薄得透亮的,包着两排洗衣搓板样的“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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