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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劈破玉(2/4)

父亲又说:“不要急,我总会找到的!”

我对这段唱词之所以永志不忘,是因为它一度成了H大学的校园歌曲

父亲对母亲说:“可见,刀客也是有良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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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去找你明朝的玉吧!”

我记得,演旦角的“大腕儿”是外语系的一位男生,姓张,密司特张。他善于打时空,大打手,一场就会来一个“碰好”那一晚演的是《樊梨征西》,由他饰演樊梨。我不知樊梨要去哪里征战,总之是遇到了一关隘,来一员黑脸战将,激战数回合,樊梨的大刀不幸脱手,只好用西洋拳法代替,包括直拳、刺拳、勾手拳,用拳台上使用的“兔步”腾挪、跃,久战不胜,只好向黑脸战将求和,用豫剧“二八板”或是“板”唱:“我送你一个‘小粉包’,再送你一盒‘大胜利’。‘小粉包’,‘大胜利’,再叫你一声亲的。”接下来是一句英语:“Darling(亲的)!”作飞吻状。村民们都望着戏台发愣,知识阶层却轰然大笑,烈鼓掌。父亲也畅大笑。我只会在树上跟着傻笑,奋勇鼓掌。

我记得,那次演引起了轰动。住在村寨内外的H大学师生和村民相拥而来。从园艺系房里搬到舞台上的奇异草,十分“写实”地呈现一片暮。宝钗扑蝶。紫鹃舞蹈。黛玉担着篮姗姗来迟。傻大在画来的“沁芳桥”上自哭自诉。黛玉倒在用草苫加工而成的青草地上。宝玉跪拜在白帏灵前。山风也恰合时宜地跑过来参加演,撩起了黛玉灵前的白绫飒飒作响。那是H大学师生亡山区以来的第一次艺术享受。我望见父亲,呆坐在广场中央的小板凳上。

父亲说:“不要的,我会找到的!”

有一天,父亲拆开邮件时,目光粲然一亮“啊呀,来了一个傻大!”母亲问:“什么傻大?”父亲手中摇着一叠文稿说:“是《红楼梦》中的傻大嘛,她虽说比不上‘劈破玉’,可我也在找她,她倒是径自跑来了!”原来,他搜集的南曲稿《红楼梦》中还缺少“傻”一,南的一位曲友把此曲寄来了。一九四三年,H大学女生为庆祝“三八”节演《红楼梦》,就是父亲提供的曲稿,把乡间村和市井茶肆里演唱的鼓曲,搬上了关帝庙对面原本为关云长唱戏的戏台。

神秘的玉久久地折磨着我们一家。但我猜不这是一块什么样的玉。我只是觉得,父亲的神经好像受到过玉的刺激,神也变得扑朔迷离。而且,在他提到“玉”的时候,我总能看见一双杏形的睛在那本厚书里秋波一闪。

“先锋派”的首要特征,在上演《红楼梦》时已有所表现,那是挂在戏台中央的一盏汽灯,现在又增添了一盏,分别挂在戏台的两旁,照得戏台上一片雪亮。父亲教导我说,知吗?汽灯又名汽油灯,已经有了一百多年的历史。但是在这里还是很“先锋”的呀!学生们“哧哧”地给汽灯打气加压时,农民就围上来看“稀罕”了。这个问:“灯上的纱罩为啥烧不烂?”那个说:“它比‘老鳖喝油’灯亮堂多了,咋个找不着灯捻儿?”

母亲问:“‘劈破玉’呢?”

母亲吓得面如土,又问:“‘玉’呢?”

汽灯挂起时,广场上早已挤满了H大学师生和教工家属,他们都坐着自带的小板凳等候演。村寨内外的农民拥挤在广场两边的夜里,烟袋锅一明一灭地闪着光亮。我八岁了,已经是H大学附属小学三年级的学生。父亲有意要我学习山里娃的野,总是鼓励我挤农家小伙伴的行列。我已经学会了爬树,就跟农家小伙伴骑在树杈上,接受了“先锋派”戏曲艺术的启蒙。

父亲暂时放弃了“劈破玉”的寻找,担任了H大学剧社的艺术顾问,在关帝庙的小戏台上演了古典的《红楼梦》以后,艺术的宗旨发生了变更,开始推一个个属于“先锋派”的“大腕儿”明星。

放寒假时,父亲又去南石桥找玉,回来时又说,他在山沟里跟一只狼不期而遇,狼盯着他,他盯着狼。狼霍地到他的背后跟着他走,他急转,抡着“降杖”倒退着对狼说:“你看见了吗?我是有备而来的!”狼却不买账,脑袋随着手杖画圈,步步地跟着他走,好像要瞅个空,从“降杖”抡的圆圈中间钻过来。父亲说:“难你没有看见我骨瘦如柴,不是给阁下打牙祭的材料么?”狼并不搭话,狼斜乜着,冷光一闪,扎好了扑上来的架势。父亲急忙取雨伞,让雨伞不停地一张一合,狼连连打了几个支棱,不知是何,弹簧般纵,隐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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