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承认了，导演也一改只在后台指的工作习惯，表现与他年龄相应的直、对我这样说：

“和你相反，我开始步行时就有意识地调动各个位，是从对于自己是生于峡谷和‘在’的最后一批孩之中而到恐怖时开始的。但是我从此认真思考，生不是我自己的意识所能选择的，然而必须想尽办法，把所谓不能更改的事态颠倒过来。也就是把最后一批孩之中这样必然的命运，改变成自己希望接受的命运。事情就是这样。从这一设想发，把自己的一切都要重新结构，其次是行为举止都要改变，朝戏剧这条路发展。甚至于生活细节也都是如此。比如说这走路吧，的各分都让它意识化，力求显著地表现新的自我。”

那时我和导演都穿着把睛、鼻周围得很窄窄的带帽的防寒衣，一边谈话一边还要扩大视野，便大幅度地摆动着走过了漂不断的桥。你现在清楚了吧，这个动作就是当时从那位导演那里学来的方法。妹妹，导演一旦预定下什么时候排练什么，他可不允许随便更改，所以我们在雾雨中徒步走。过了桥之后路程就完成了一半，回来的路线是沿着运河的走。我曾经多次以同样的情在这个地取得的经验是：顺着的向走，比逆着走，情绪上有明显的解放。这也和想到破坏人率领的创建者们乘船又拉着爬犁溯而上的困难觉所诱发的。本来，那些创建者们从河北向着源溯而上的行旅，原定目标既然不是原生林，只是以那条河作为向导，那么，也许是那条河和溯行者们在航行中结下了的情缘所致…

“我们当地的河和鱼的状态，在你离开峡谷的时候，还是那么糟糕吗？”

“河和鱼？和‘自由时代’的传承所说的比较起来，无论什么都糟糕，所以河和鱼当然也不例外。”

“不，不要和‘自由时代’比较，即使和我的儿童时代比较，和我最后一次回峡谷的时候比较也差得远，那时候，河本基本上和污沟差不多，品位降低到说起来丢人的地步。你说的‘自由时代’仰赖于一切自然条件，河就更有重要意义，那里的鱼是主要的白源。起初因为沼泽地来的黑有毒，所以经峡谷的那条河的下游连一条鱼也没有。也是鱼类专家的破坏人终于在我们当地的范围以内发现了资源丰富的嘉鱼和江鲑，所以妥善地理了这项资源。大闸这个设施在如今的峡谷河滩一带还有吧？破坏人利用那一带河床来的石，建造了大规模的鱼闸，有一个时期他在大闸旁边建起小屋就生活在那里。河一多，甚至鳗鱼也上来的时候，就更需要加理了。只有这样才能提捕鳗鱼的效率。大闸旁边的沟是引诱鳗鱼的好地方，当初心设计的。鳗鱼的药用价值于用价值。有一个时期还养鲤鱼。这些都是破坏人的构想办的。大闸的理，‘自由时代’结束之后还继续了许多年，但是五十天战争时，‘瓶颈’地带遭到破坏，一切都垮了。荒废的大闸后来似乎没有复原。我和你熟知的大闸是破坏以后的。然而和我儿童时代比较，前些天我们看到的河与鱼品位低下，我以为它足够地说明了峡谷和‘在’的人对于我们这片土地的河和鱼的态度和从前大不相同。”

“我小时候河里虽然有鱼，可是臭得不能吃。”

“既然如此，为什么为了给鱼喂，开始在河边许多地方扔海鱼的鱼杂碎？我回来的时候，河里到漂着海鱼的鱼和鱼骨，看看孩们钓上来的鱼，原来那是特意往河里放养的鱼，和我们抓住的鱼本不是同一类。然而那些孩们说他们不吃钓的鱼。浪费鱼资源本来是我们当地最大的禁忌。本没有必要给放养鱼投鱼饵，实际上是往河里扔垃圾，我以为这是犯了‘自由时代’以来另一个糟蹋河的禁忌，这是想把这个禁忌彻底打垮的行为。本来，峡谷的河是不允许把足以显示此有人生活的东西去。我们这片土地从创建期到‘自由时代’，为了保证共同的安全，这项工作十分必要，所以破坏人特别认真贯彻。大闸本就是监视不准任何东西的关。破坏人早晨上到白杨树那里，察看峡谷和‘在’的情况，夜里到大闸旁的小屋睡觉的时期，表明了他这造林和产专家的两个侧面，但是有更重要意义的是，这意味着他一方面把森林的力掌握在手，另一方面又把河的力掌握在手。所有这些，如今峡谷和‘在’的人全把它们取消了。大白杨已被伐掉，河已被污染…”

“怎么，好像责难起我来啦。实际上我们这些孩们对于那些钓上来的鱼不吃就扔掉的人也很不满意，可是真正钓鱼的孩也太少。再说，海鱼的鱼骨净扎脚心，所以在河里游泳的人也没了。这事态的开始，本原因就在于，我们当地认真的取缔污染河川行为的老人们没有了。”

“假如老人们有那份力，而且在共同里仍然掌握着权力，对于这明目张胆地违犯禁忌的人，一定把他们从我们这片土地上放去，或者另外给以某罚，决不宽宥。”

妹妹，我们以话引话，从这里又谈起违犯村庄＝国家＝小宇宙禁忌的原重治，也就是绰号“鬼”这个人，这人你是知的。现在想来，年轻的导演对于我所谈的已经早有耳闻。不过，他对于自己这一代的盆地人和我那一代盆地人之间，对于通称为“鬼”原重治的理解之不同，表示了关心。妹妹，我和导演这两代人对于“鬼”原重治理解上的不同，首先在于对于称原重治为“鬼”的基础的习俗有不同的理解。使我惊异的是青年导演持说，在我们当地的秋祭上他没有看见过鬼。秋祭那一天，最是大的黑从神社的石阶往下跑着追人，据说只有破坏人才能和它格斗。解开缰绳的鬼，在峡谷和“在”横冲直撞到日落黄昏。到威吓蹂躏，无不去，大施威，孩们都知它是可怕的旋风。当然，尽鬼踏地如雷声震天，在盆地狼奔豕突，实际上不过是黑麻布蒙上一个竹的框，里边藏着二十条壮汉而已。竹竿挑着一个假上涂上红绿黑三颜用以吓人，里藏的是峡谷和“在”的人。相对地略形而已。但是每临近节日，峡谷和“在”的孩们换的下述传说，就给人以新的恐怖。说是有一年鬼踩死了五名小学生。警察和宪兵想破案，但是家长们说把孩献给神了，应家长们的要求，案私下了结。还有一年，衣着华丽的姑娘怕脏衣服而没有像其他姑娘那样为躲避冲过来的鬼而伏在田里，结果是她们被故意撞倒，而且遭到扮鬼的壮汉。这个案也是不了了之。原因是即使罚，真正的者是鬼而不是人。

“说起鬼的习俗，在我们这地方的几个村镇就有。但是附近各地的鬼虽然各有相似之，然而象征的意义和我们那里的就质不同。我们当地的鬼是别一格的，只是蒙起来这一相似，这鬼作恶多端，然而它的行为却是被人们的虔诚的心接受。从孩们的传说就可见一斑了…”“你能不能把别一格的内容说清楚？因为我们想把鬼引我们的戏剧里。我自己没有看见过鬼，对它只是知这个词，形象可能和名词无法结合。我听说，本来鬼的节日远在我们的祖先定居以前，那一带的人们就持的习俗，这情况又是怎样呢？征服了它们的创建者们，在他们的节祭中也让自己场。但是，受人们驱使的鬼对征服它们的人们有一怨恨情绪，因此，据说节祭这一天鬼追逐创建者们的孙。但是，如果这是事实，受鬼之害的人们的家属或本人，对此要当作神圣的事接受而不再控告，自然是不须多说的了。”

妹妹，就我来说，前这位青年向我提示了我长期悬而未决的村庄＝国家＝小宇宙创建以前我们这块土地就有先住民的想法，但我却颇有些动摇。因为这个课题不容易回答。不过他并没有拘泥于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