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来,和你一起搞籍的我怎么能太太平平地过安生日呢?喏,走吧!”
妹妹,可是我写的导演台本始终没受到理睬,渐渐地累得不成样的人们照旧只作“叭”的发声训练,而且是无尽无休。这喊声使村庄=国家=小宇宙的传承中某些东西复活倒不是主要的,我刻会到的却是所有戏剧的形训练规范让人始终无法理解它的本来目的是什么,只能跟着年轻导演顽固的自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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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我通过这个过程加了同年轻人的小剧团的关系。到了这个时候,为了他们上演的戏剧,我就不能不作为一个历史家讲课似地给他们讲一讲村庄=国家=小宇宙的神话与历史,而且特别着重讲一讲和井铭助相关的“自由时代”终结时期的问题。听讲的总是那三个年轻的剧团演员,他们是不是对此真兴趣我可没把握。但是,听讲者之中那个有些弯曲的女演员却乎意料地心听课。镇村合并之后,我们这地方成了吾和地区域的一分而组成地方自治,我给自治写信打听到乡土史研究会的地址,那女演员白天在女大学图书馆当见习理员,她用工作单位的信封与这个研究会通信,拿到了他们版的乡土史小册。而且最近一期的专题报来了,你知它的内容吗?妹妹,竟然是《痛惜吾和地区域之废村化》。我仔细地看了那女演员给我的小册,我作为村庄=国家=小宇宙的神话与历史的写作者,除了唯一的一个例外,没有新的发现。但是妹妹,我被这唯一的一个很有刺激的发现,也就是说过去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叙述,受到刻的震动!这是河下镇的一位乡土史家证明的,他证明,吾和地区域的古名叫“瓮”起因是一个下级番镇武士在藩镇首府有不检行为,被罚到吾和地幽居。他被罚幽居期间的日记,在他旧宅发现,那日记里明确记载着“瓮”这个地名。列举了实例之后,乡土史家从吾和地的地形是盆地,和瓮棺极其相似,所以推测此地名称为瓮村。我曾向导演打听是否曾有过瓮村这个村名,他说他也是一次听到这个名称。
“…本来拿瓮棺作比拟的这个瓮村,是指从峡谷到‘在’这块地方,从‘死人之路’旁边的地俯瞰,我以为确实像个大的瓮。”年轻人那张大脸表现仿佛吃了一闷似的懵懵懂懂的表情,沉思着这么说。他接着说:“不过,说到瓮棺,这不是暗喻冥府么。难把人的生存之地称为死人之乡么?如果故意这么叫,也未免太有些犬儒主义了。而且想到这犬儒主义的预言隔代有了成果,也就是我们本地结束时生于此的我自己,心情实在难免不快。”
啊,那也是从外世界看我们当地时肯定带有隐语黑话意义的名称。既然是偶然的命蹇时乖被罚来峡谷幽居的武士日记所载,那么,写日记的人以暂时来到死亡之国的心情,给此地起了个与人心境相应的名字,在他的日记里写上瓮村这个名字也是可能的。但是,我关心的,这本就不是下级武士发明的村名,而是这瓮村古名,在下游各村从什么时候开始使用的这个问题。从这位乡土史家引用的日记的年代来看,至少在井铭助狱之前二十年,就已经有了瓮村这个称呼。而且,既然藩镇下令让那下级武士幽居于此,而此时把他接受下来,从这个时间来说,显而易见,我们当地创建期之后继续下来的“自由时代”的制已经不复存在了。说到“自由时代”的结束,并不是曾经从藩镇权力之下逃亡去的孙们重新要求旧藩镇收编,而是据我们当地的地理条件,从上代开始就是一个不受外权力统治很自由的离世荒村,后来终被发现而被编藩镇权力辖治之内。这是我们的父祖辈公开声明的。尽如此,是不是再次接了外世界之后,由外界人士给起了瓮村这个名字?就我自己来说,我倒是赞同乡土史家的所见,以瓮棺作比喻的古名,可能是从古老的时代开始就这样称呼我们这片土地的。也许创建者们从路溯行到这里的时候,这个盆地已经称之为瓮,下游各村的原住者以暗喻瓮棺的表现方法,称呼这个形象颇遭人忌讳的但有形象可供思维的地方。大恶臭的沼泽地这一传承,和符牒是吻合的。而且,也许实际上破坏人率领的创建者们本正是知这个名称像冥府一般遭人忌讳的地方,才想在这个和外世界隔绝的土地上建设新世界,才大胆地了这个地方。假如真是这样,他们的计划可就无比正确了。实际上在这里创建的共同,曾经有过从未受到外侵略的漫长的“自由时代”
妹妹,由于对方这位导演谈到瓮的暗喻这个问题,我立刻就禁不住想重读一遍村庄=国家=小宇宙的有关传承,但是为剧团服务的事必须摆在首位,所以只好放弃重读传承的诱惑,照约定的日程,给等于一无所知的男女演员开始讲授我们当地的神话与历史的讲义。
“‘自由时代’,是从我们这块土地的创建期开始,直到前面说到的再次编旧蕃镇权力辖之下,在这期间完成了从政治、经济直到所有其他方面完全能够自立的时期。传承上明确记载,为了把文化上自立推到登峰造极地步,领导人甚至把创造我们本地独特的语言系的任务派给了一名领导班成员。‘自由时代’是繁荣的时代,但是因为毕竟是创建期刚刚结束的时期,我们当地的产还不十分丰富,尽如此,唯独对于语言专家们,为了请他们赶快创造既摆脱了大和语言也摆脱了中国语言,纯粹自立的我们本地的语言,足够地保证满足他们的生活需要。他们一生也不必参加任何力劳动。从他们的工作质考虑,这肯定是必要的,因为这是靠自己人的力量创造一个语言系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大事,理当如此。创建期我们当地的人们称之为破坏人的领导人是个心的存在,从他开始无不有一副人般的和大力量。因为如果不是这样,为数不多的人孤立于山之中,决不可能经营一片新天地来。对比之下,接受全权委托执掌创造新世界的语言系的人,不能不承认他的人般的脑力。”
妹妹,我边这样说边到自己脖后边有个冰凉的手掌抚摸着我,从而怀有大的分裂。这就是,瓮村这个自己从来闻所未闻的外世界称呼我们这块土地的名称开始涌上心。我说:“创建期开始之后,村庄=国家=小宇宙,是在周围的人监视之下的,外的许许多多人是否早就知我们的存在?”这一本的怀疑,把我拉只属于自己的境地。导演一方面让我照预定行讲课,然而他自己却悄悄地思考瓮村这一暗喻的问题。这天上课的时间之内,他始终静坐在男女演员的背后,对我没提任何异议。
“创建者们的素质和能力如何,从以下的例也可得到佐证。‘自由时代’结束之后,一旦公开和外世界有了联系,这个山里的小小盆地就成了全国独一无二的木蜡产地,维新以后甚至远销欧。这时首先是开始了为生产漆而开展了广泛的造漆树林的准备工作,以及独创地发明了白蜡技术。‘自由时代’及其以后的木蜡生迅速发展,首先是因为立足于传统而大规模地兴建起现代化的白蜡加工厂。建设起这些基础并使它发展壮大的人们,当然个个都是能力卓越的。…前面提到的创造语言的人虽然生活方面给了足够的保证,使之专心研究,然而终于没有取得自成系的成果。他自觉地到责任年年加重,所以不仅没有参加共同组织的劳动,即使节祭的时候也不好意思门一步,成了一个半疯状态的隐士。即使和给他运送的左邻右舍的女人也没有直接对话,双方的关系好像小鸟和喂鸟人一般。就这副模样过了好多年,他把自己和我们这片土地上的隔离开来,但是他和我们的创建者们一样,也活了一百多岁。快要告别人世的时候,夜间来把峡谷和‘在’的所有地方转个遍,每个地方都贴上他墨笔写的独心裁命名的地名。庞大的数字,大致的数目也记不清了,反正其中有不少是我们早就使用的地名。这样,这位语言专家老人完这桩事之后钻森林,一个人死在那里。”
“真正的天才,不被理解就毁灭!但是正如解于的成分由于电的分解而析一样,以后仍以明确的形状表现来!”对于这位创建者的话颇为动的瘦个儿男演员心平气和但是说戏剧台词似地突然说了这么几句。
“溶解于的成分?以电分解析?别说这既不准确也糊不清的话吧!”那位发达的男演员立刻给以反驳:“像这糊不清的命题,如果到此为止倒也没什么,只是你丢面。但是这命题的后面…再继续下去的话,听的人就把脑袋累乏了。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你回到你的论法上去了。你把那莫名其妙的实先确定下来,明确它的名称,要是和我辩论这所谓莫名其妙,而且你确定的实妥当,你的责难对我来说还是有效的。哈哈!可怜,你什么都没确定!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