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在二临近结束之际开始了考前准备,经历了中三年级,后来又因为没考上大学而在家复习了一年,最终于十九岁时考了东京大学当时的文科二类①。
于是我买下这本书,回去后便彻夜阅读,第二天因此而没能去学校上课。其实,在那之前,我并不怎么想去大学,因为我不知该在那里学习什么,加之母亲也一直对我说,要尽快回到森林中来。然而,此时我却下了决心,要去学习法国文艺复兴。因此,第三天,到了学校后我便去寻找伊丹,终于在看就要迟到时在校门等到了他,然后一面走向教室一面告诉他“我读了渡边一夫的《法国文艺复兴断章》”他听后应了一句“啊,是吗?”于是我又说:“在迄今读过的所有书中,我觉得这位作者最了不起。”他就说:“那人在东京大学的法国文学专业教书。”此时,我觉察到自己未来的路已经开通,在伊丹的教室前与其分手后走向自己教室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沉溺于这个想法之中,及至放学后又找到伊丹并对他说:“我要去东大的法国文学专业,因此从现在起需要开始学习。如果每天都和你说话,就考不上大学了,所以今后不再与你往!”他听了后也表示“那很好呀”从此,我就开始了报考大学前的准备。
在驹场校区,我们被划分为已修法语和未修法语这两个班,专业课程就这样开始了,已修法语那个班的人将来一定会成为研究者,例如我们刚本科班时的助教清彻②他们。升法文专业后与其结为朋友的石井晴一,现在正要版尔扎克的《稽故事集》③那有趣且庞大的译著,他好像也是已修班的。并没有成为研究者却当上编辑,借助
——后来第一次面对真正的渡边先生其人,是二十岁的时候吧?
——当时,在考法国文学专业的同班同学中,都有些什么样的人呀?
是二十岁快结束时?还是刚二十一岁时?总之,在上完驹场校区的教养学课程之前,已经读完了渡边先生的随笔集和所有翻译作品,随后升到本乡校区的法国文学专业,第一次上渡边先生的课,已记不清是在此前于驹场校区接受新生学教育时还是在本乡校区的十八号教室里了。我们在教室里等候着,先生走教室后突然脱下外,把外裹成一团后放置在教坛旁的地板上,接着便开始讲起课来,那个作派确实非常潇洒(笑)。先生的脸型很好看,声音也较寻常略,有一张力,与江音的喜剧演员Eno①比较相似。当时我在想,所谓粹的讲述方式,原来就是这样的啊。业已形成独特个的演员正在自己的前显示着他的演技,而且,这整场表演亦包括渡边一夫之本,我为此而动不已,意识到新的人生已从现在这个瞬间开始。
行表述,那就是“自由检讨的神”这句在该书中被反复提及的话语,为我指示了通往未来的路。当时我认为,这句话就是为我而说的,因为在新制中学里,我为自己确定了一个方向,以自由地行调查、自由地思考问题为中心的方向。如果原样援引当时抄录到笔记本上的、这本新书中使用日语文言文标注的原文,则是这样的:“文艺复兴,据说是从中世纪基督教神学的绝对制度中将人们解放来并确立了人的运动。这样说也未尝不可,不过若用其他话语表述的话,则是对人们自古以来即被赋予的自由检讨/libreexamen之神行重新认知、复位、复权和前,因于这神所有的生动活力,文艺复兴亦可说是近代的开幕。”就是这对中生来说艰涩难懂,更是我第一次读到的文。在那以后,我从这本书中产生了这样一觉:弱势者在设法行抵抗,试图传播自己的想法,有的人甚至在这场战斗中因失败而被杀死,不过,他们的可贵也被记叙下来了,如果我学习了法国文艺复兴,就会遇见若自己所喜的那类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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