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电视机普及的影响。通过电视节目,从都会发的信息会渗透到任何地域,但是村里的人却无法通过自己的声音与电视节目相互。地方文化于是只能以被动的形态接受影响,而文化的发送源则集中在东京或者大阪。我记得,战争刚刚结束那个时期,如果村一方发声音,对方就会回答,然后村这边再予以回应,这文化互动,比如就曾有过广播电台在街行录音…就这一而言,我对现在的因特网文化比较关注。
另外,这次回到阔别已久的村里,发现一个很大变化,刚才也已经说到了,就是村里的路上没看到孩的影。在我们还是孩那会儿,孩们全都在路上,或是行走在路上,或是在野地里玩耍,或是在学校的场上打球。但是,现在回到这里,在野外却看不到孩们。
——这在东京也是如此。四国的这个村和东京都是如此。大江先生曾生活过的这个场所,说起来也就是边缘,与在边缘和中心之间,似乎呈现均质化、平板化、正于解和荒废过程中的郊外那样的场所,您丝毫没有关系。
是呀!在我的语言范围内,没有郊外这个词汇。我之所以觉察到这一,还是在一九六八年前往澳大利亚的时候。最初是安公房受到了邀请,可他对我说:“我已经腻烦了,大江,你去,这是等舱的机票(笑)!”于是,我就替代他去了。是在机场买的那本书…从悉尼转机去堪培拉时…里读到澳大利亚有一“郊外主义”说是suburbanism这方式在澳大利亚得到了独自展示,…在澳大利亚,大都市周边有着广阔的郊外,那个郊外,便成了文化的据地。书里还说,彼此互为伙伴的那“同船手”现象是澳大利亚的文化特征,这“同船手”指的是乘客通常会坐在助手席上,因为这对于驾驶员来说,大家并非上下关系。于是我就在想,即便在日本,这既非都市亦非农村的“郊外”今后也将会成为文化上的重要之所吗?岛田雅彦①倒是在小说里生动地使用了“郊外”这个词汇。不过对我来说,那却是一个丝毫没有实际受的场所。我所度过的人生,是被村和东京这座大都市撕裂开的人生。虽然在东京,却在书写森林里的故事。可一回到森林里来,又开始在考虑前往国外的事情了…实际上,这就是我的人生。
——往返于两个场所之间的摇动的力量在对小说发挥着作用吧。我要把话题再度转回《万延元年的Football》上来。在作品中,相对于哥哥三郎一直在老屋里读书,弟弟鹰四则集合村里的青年们组建了足球队并积极行训练。如果创作背景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话,我觉得球倒是更为常见,可您选择Football作为现代的祭礼时的喧闹,其理由又是什么呢?
这里面是有些问题(笑)。当时,有一个心印象后来成为我把这作品持写下去的动力,那个心印象就是农民暴动。那也是很残酷的,一个男人砍下对方首领的脑袋,用布块儿将其包裹起来,然后返回农民们来迎接自己的那个村。我首先就是这么想象的,总是在心中描绘着那个把人包裹像球一样抱在前,从夜的路跑回村的青年形象。很久以后,我在敦的一所大学里主持课堂讨论时,一个学生便对我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橄榄球不是更好吗(笑)?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喜足球这个词汇。
在上中二年级时,我遇上了渡边一夫的书,便立志要去东京大学。也是那会儿,读了中野重治的那首题为“东京帝国大学学生”的诗。在那诗里面,有一些诸如“——不妨读读‘苦闷之象征’”之类讽刺大学生的诗句。在诗歌的最后分,写着“还有人只是在猛地踢着足球”这首诗就结束了。当时我就在想,假如能够成为东京大学的学生,整天踢着足球,那该多好呀!在那之后,Football这个词汇就了我的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