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只差没有边走边驱的手势，拿圣洒我。

“你还好吗？你没怎么样吧？”贝尔把大手在我的肩上：“康永，你到底怎么了？”贝尔显然一也不觉得有趣。

“他该吃药了啦！”锐斯尖声笑骂：“他终于得憋不住啦，看他的！”

女权斗士赞那布可听不下去了，跟锐斯嘴：“你小心你的用字，你最好多学学女在场时该用的适当字！”

“他又不是女，他现在是人妖！”锐斯叫着。

“我觉得康永这样打扮很好看！”葛洛丽亚声援我，虽然不是很政治正确的声援角度，好像如果我“扮相”不佳，就活该挨骂了。

“哈，葛洛丽亚，原来这男生也能让你兴奋呀！”锐斯恶毒的回答。

公君开了：“隔艺术系没事就光玩屎玩的，搞也能当学期作业，康永只不过穿女装来上课，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A片助理多猫同学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康永，杭特教授喜欺负东方学生的，你嘛在他的课堂上作怪？你不怕惹火他吗？”

“狄明哥说他会罩我。”

“这关狄明哥什么事？”

“是为了狄明哥，我才穿女装来上课。”我说。

“狄明哥叫你穿这样，怎么可能？”公和贝尔一起叫来。他们两个，是全班跟狄明哥最熟的。

“因为狄明哥自己也要穿女装来。”我说。

*

一听我说狄明哥也要以女装现在教室，全班都哄堂大笑。“狗啦！”“又不是万圣节”“要重拍‘五十尺女人复仇记’吗？”纷纷笑骂过来。最后一句，最引起共鸣“五十尺女人复仇记”是半个世纪前拍的科幻片，一再被丈夫欺负的主妇，意外被不明线辐到，暴涨成五十尺女人，两脚叉开把速公路轻蔑的夹在两膝之间，女人伸手指，把负心的男人一个一个从车里拎来甩一通。特效烂得要命，可是女意识鲜明，博得半世纪前女主义人士一片呼。最比划低级动作的麦锁门同学，早已学电影里的女人，跨到椅扶手上，发古怪叫声，大家笑得更厉害，却听见一个人开说话的声音。

“康永没有说，我看过狄明哥穿女装…”大家忽然安静下来，望向说话的人。说话的，是忧愁的贾维苛。贾维苛平常在班上太像空气，这时被大家一看，忽然有结了。

“上、上个月…有一天半，半夜三、三、三、三，在我家那边的超级市场，我，我有看见狄明哥，穿…穿短裙，在挑、挑、挑、挑果…”

大家听了面面相觑，正要开始议论，上课铃已然响起，狄明哥竟然还不见人影，毫无消息。我觉得被设计了，怒从心起，起就要闪人，好死不死，撞上推门而的杭特教授。

杭特教授个细细长长，比我一大截，我的鼻梁撞上他的肩，痛得我捂着脸弯下腰来，等我痛完了，直起，只见杭特教授正眯睛打量着我，仿佛发现了地面新冒来的鲜艳蘑菇一样。

他伸手，把我的白金假发扶正，我张得用手顺了顺鬓发，把发脚顺到耳后去，完这个动作，我才察觉这很女化，一下手都不知要往哪里摆。

杭特教授拍拍我肩膀，示意我去坐好，他看着我坐下，他说：“听说你们日本行乐界，现在很行像你这样男生化妆、假发、穿女人衣服，还有个特别字来称呼，是叫…叫‘死绝系’，是吧？”

他的发音不准，我只好纠正他：“是‘视觉系’，教授。”

他耸耸肩：“随便啦。这在好几年前，石乐团的米克杰格、英国的大卫鲍伊都玩过了，你们过了这么久，才忽然醒过来要抄袭吗？会不会太迟钝了一？”

“报告教授，日本的视觉系乐团，有日本自己的华丽风传统，不太算抄袭，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提来供您参考。至于我，也并不是日本人。”我说。

“啊，这样嘛…随便吧，反正东方人看起来都差不多的…至于抄不抄袭的事，呃，阁下你还不是也千里迢迢来坐在国的大学里，学这个西方人已经发明了一百年的电影呢…”

接下来整堂课，杭特教授都动不动就冷嘲讽一下，我自知理亏，如坐针毡，下课前杭特教授还对着我来了一句：“也许下次你会打扮成熊猫来上我的课？”

我气冲冲的先厕所，手忙脚地把妆洗掉，摘下假发，总算看起来好一了，我急着要找狄明哥算账，打算拿洗不掉签字笔在他脸上画两个黑圈，让他扮熊猫。